鳳瀾笑著吻了吻垂落眼前的青絲，“多吃點兒。”
“嗯。”
飯後，淩非執意要去昕月軒玩兒，一向寵得這小子無法無天的淩譽、鳳瀾自然也不會反對。
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動，熟悉的從書閣的碧玉盒裏取出兩顆雞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瞬時，整個昕月軒亮如白晝。
“記得那次，飛翎來這裏玩兒，正巧看到嘉蘊站在那桃花旁吹簫……飛翎跑去向你示好，卻沒想到被你戲耍一翻，鬧了好大的脾氣……”
鳳瀾渾身一震，握住了淩非的手，淩非望著淩譽笑道，“哥哥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淩譽深情款款，“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被母親抱在懷裏，睡得很熟。我從沒見過那麼可愛的孩子，不過那時我也不過七八歲，看你可愛，隻是想對你好。久了，便成了一種習慣，習慣把最好的留給你，習慣逗你開心，保護著你……後來，當有了那種隻想把你抱在懷裏寵著的衝動時，那就是愛了吧。”
淩非被感動的七暈八素，問道，“那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你三歲的時候。”
“啊？哥，原來你戀童啊！”淩非震驚不已。
“臭小子，說什麼呢。”淩譽笑著斥責道。
紫玉笑著打開文案上的畫卷，讚道，“這些都是你題的嗎，小非？”
“嗯，那時候好無聊。晚上誰都不肯陪我睡覺，睡不著就要找些事做嘍。”坐在床上，淩非雙腳翹平，笑得燦爛。
“小非雙手執筆嗎？”如玉的眸中劃過絲訝然，紫玉抬頭。
“是啊。”從那堆的整齊的卷軸裏抽出一支遞給鳳嘉蘊，笑道，“送給嘉蘊的生日禮物。”
鳳嘉蘊看了淩非一眼，輕輕打開，點頭讚道，“字體風流，很不錯。不過，這真的是送給我的吧，非兒？”
“嗯，這是淩堪生日前一晚寫得，”淩非仰頭笑道，“我也很喜歡，不過一直沒有可送的人，但現在不同了。”
“非兒，堪他們……”
“我知道他們有苦衷，”淩非搶先一步，笑道，“每個人都有苦衷，但苦衷並不是求得原諒的理由。隻有哥哥，一直都是這樣，就是我去離風山也是哥哥一手安排。”
“非兒，”鳳嘉蘊歎道，“養恩一向大於親恩。就是我，也應該親自去淩府致謝，感謝堪和林菲將你養大成人。不要這樣，非兒，你一向大度，為什麼不能原諒養育你八年的人呢？”
“那是因為我努力了八年討他們歡心，他們卻始終不屑於看我一眼。所以我們之間隻有債，沒有恩，而這債嘉蘊你已經親手還清了，”淩非冷笑，“嘉蘊忘了淩氏馬場的那張匾了嗎？淩氏馬場一年增加的收入已經足夠讓淩非養老了。”
“淩非！”淩譽一聲低吼，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淩非無暇的臉龐。
淩非被打愣了，不可置信的叫了聲，“哥？”
“你太過分了！”
“淩譽，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打非兒做什麼？”鳳瀾最清楚淩譽有多疼愛淩非，淩非想做什麼，淩譽從未說過個“不”字，就是淩非決定幫小宇奪得皇位時，淩譽都是將自己的玉非樓推到了浪尖。
冷冷的看了淩非一眼，淩譽轉身離去。
淩非是典型的行動派，未來得及多想，淩非快步擋在淩譽跟前，問道，“為什麼打我，哥，我說錯了什麼？”
“淩非，父親是為了誰寧願放下與伯父的心結，讓伯父拒絕了鳳椋的聯姻美意。你以為沒有父親的首肯你就可以拿著淩家的生意去和嫣然做那筆交易嗎？因為你五歲那年偷喝酒吐了血，所以淩府十幾年來不準隨便飲酒，你以為是為了誰？”淩譽眸中盡是失望，低吼道，“他若是不喜歡你，就不會因為你下山後不肯回家懊惱那麼久，不會因為想見你辦那麼盛大的壽宴……他的苦衷不是因為卓飛翎，而是因為你這張臉，你看看自己有多像皇室的孩子，隻要長著眼的都會懷疑。如果你真出了半點紕漏，你讓他如何向王爺和你死去的母親交待。可你一直在怨他……”
“我知道錯了，哥，”淩非撲過去抱住淩譽，認錯道，“是我混帳，不知道爹的苦心。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說的那些事我有些都不知道，你就原諒我這次吧。”
“放開！”
“不放，我要是放開了你肯定會走的。”淩非堅定的搖頭。
淩譽道，“再不放開，我可要出手了。”
“反正我說了那麼混帳的話，確實該打，哥哥想打就打吧。”他才不相信現在哥哥忍心下手呢。
淩譽有些哭笑不得，無奈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賴皮了，非兒？”
討好的親了親淩譽，淩非道，“我是怕哥哥走嘛。那明天我們就去看爹娘好不好，嘉蘊也一起去，對了，嘉蘊，把那副百壽圖還給我啦，不送你了。”
“非兒，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以要回去？”鳳嘉蘊有些不滿。
“我就是想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