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非常大,不過淩非憑著討喜的麵孔和不凡的衣飾,打聽著還是轉了個遍。
郝老大望著這個在營帳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子,五官精美的少見,嬌嬌嫩嫩的模樣,聽過今天鄴玄他們會來,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兒吧。
“小娃娃,你在那裏看什麼?”郝老大邊為手邊的將士包紮邊問。
淩非笑著走到郝老大跟前兒,“大叔,我看你這兒挺忙的,需不需要幫手。我以前也學過醫的,分得清各種藥材。”看這臉上一道疤的男人打量著自己,淩非忙道,“我是和鄴前鋒一起來的,不過沒什麼本事,又不懂行軍打仗的事。不過,吃閑飯總不好,你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就讓我在這裏幫忙吧。你先讓我試幾天,要是你覺得不合適再讓我回去也行的。”
“學過幾年?”
“七年。”
郝老大指了指邊上那堆沒整理的藥材,“去把那些藥材整理出來,一錢一錢的分好。”
“好。”
小秤銅盤……淩非忽然想到了自己在離風山的日子,手腳麻利的開始分稱藥材。這也算是濟世救人了吧,淩非自戀的想。淩非懂的東西很多,當時在離風山就想過很多出路,如何養活保護不懂內功的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太過美麗,通常太過完美的東西,不是被人裝在盒子裏藏著就是高置殿堂供人仰望。
稱完最後一撮,郝老大問,“讀過內經嗎?”
“看這一點。”
“那配藥開方呢?”
“懂配藥,不過還沒有開過方。”
“你叫什麼?”
淩非展眸淺笑,真切真誠的回答,“叫我小非就行了,家裏哥哥也這麼叫我的。”
郝老大笑,“我這裏人手比較少,日後你若沒事就過來幫忙吧。對了,懂包紮正骨嗎?”
“一些錯位的小毛病還湊合。”
“那你幫他試試看。”
那兵士瞬時傻了眼,以前他們兵營裏也有個被新手搞了半天最後疼得暈了過去,還是郝軍醫給弄得妥當。
淩非眨眨眸,指尖扶上那紅腫的腕部,笑道,“不用緊張,是這裏疼嗎?”
“不,上麵一些。”淩非輕輕觸碰那人便忍不住痛叫了一聲。
“怎麼傷到的?”
“習武對練時不小心扭到了,”那兵士望著淩非,嗑嗑巴巴道,“小兄弟,不得就讓郝大叔來吧。”
“沒關係,我還是懂些的。”淩非說著話,指尖輕動,那人臉上一瞬間的發白,倒也沒事了。取了邊上的紗帶,淩非低頭幫這人固定好,笑道,“不要沾熱水,養個三五天也就好了。習武練功靠的是巧勁兒,以後不要用蠻力。”
“謝謝小兄弟。”確實不似剛剛鑽心的痛了,那人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謝。
淩非剪斷棉帶,笑道,“不用謝,以後少來這裏就是了。”
郝老大笑點頭,指了指旁邊坐在長椅中的那人,“小非,你再來看看這個。”
淩非挽著過長的發絲纏在頸中,單膝跪在地上托起那人的腳,笑問,“也是練武時不小心扭到的嗎?”
“是。”
褪下那人的軍鞋,淩非不由倒吸了口氣,笑道,“大哥,好大的毒氣!”去掉那人腳上的布襪,淩非輕摸傷處,抬頭道,“給我些酒,銅盆,還有火石。”
把酒放到銅盆中,微微斜起,淩非用火石點燃了盆中的酒,旁邊年紀不大的小孩呀的便叫了出來,淩非將玉白無暇的手指迅速的伸到酒中,淡藍的火焰還隨著酒精附在淩非的指尖,揉搓在那人的傷處,直到酒燒光,淩非才起身,擦幹了手,笑道,“每天三餐後都來這裏,兩天就沒事了。”
那人俯身穿好鞋襪,笑問,“郝大叔,你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伶俐的小徒弟。”
“剛收的。”郝大叔笑著拍了拍淩非的肩,“你有些功底,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幫著將士們正骨上藥包紮的,這軍營裏沒什麼大不了的病,就是些扭到傷到的事兒。我正缺你這樣的人呢,小非。不過,這裏可是有些辛苦,有時吃飯也沒個準時候,忙起來更是沒日沒晌的,你要有些準備。”
淩非笑著搖頭,“我不怕辛苦,難得大叔你不嫌棄我,我會好好幹的。”
“行了,你先回去吃飯吧。吃了飯再過來。”郝老大看周邊也沒什麼人了,笑道,“現在輕閑,過兩天攻打雁山時可就有咱們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