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很安靜,程歸睡得特別飽。早上起床時,也沒見小夕有回來過的跡象,估計是在製作室連夜錄節目。
吃過早飯來到公司,辦公室裏的同事們都在談論著昨晚是怎麼過的,今晚又打算如何狂歡。整個財務部,用工程部那些工地男的說法就是,簡直美女如雲。而且,每個美女的背後都要有至少一個懂得浪漫的男人,所以這一大早開始,就已經有人“極力掩飾”但還是“不小心地”被大家發現已經收到了一大束鮮花。
那個人就是霍霍。
“俗氣死了。”霍霍嘴上抱怨著,鼻子卻陶醉地聞著用海報紙束起來的一大束紅玫瑰。大家都知道她還在新婚期,積極配合地跟她玩著“你真幸福”“好羨慕你”的小把戲。
等到作為今天上班鈴聲的“jingle
bell”響過之後,辦公室才稍稍安靜些,聚眾聊天變成了鄰裏私語。
霍霍把她的鮮花捯飭好之後,探過脖子問程歸:“你昨晚怎麼過的呀?”
“加班。”程歸隨口回答,眼睛正盯著消息中心裏的流程單。
“加到幾點?有沒有在半夜遇見總裁化身聖誕老人,給辛勤的小蜜蜂們派發禮物呀?”霍霍半真半假地問,其實她是在揶揄程歸工作這麼拚幹嘛?
程歸懶得跟她貧嘴,無所謂地搖搖頭,但忽然想到昨晚臨走時的小插曲,不禁自言自語道:“其實還真發生了點兒特別的事。”
“是嗎?什麼事?”霍霍登時來了興趣。
程歸指著傳真機說,“昨晚我臨走時,傳真機裏突然打出來一張聖誕祝福的紙,被我放旁邊盒子裏了。”
霍霍立馬擺出一副“shut
up”的驚訝樣,趕緊走到傳真機旁邊,翻出那張“聖誕快樂”的A4紙之後,再次擺出“shut
up”的震撼表情。
這時,傳真機旁邊的打印機突然運轉起來。
程歸笑眯眯地對霍霍說:“順便把我打印的一張流程單拿過來。”
霍霍看在酒窩的份上,幫了忙,指尖捏著流程單和“聖誕快樂”走回位置,八卦兮兮地問程歸:“這是誰發過來的呀?”
“不知道啊。”程歸接過流程單,一邊在備注裏簽字,一邊說:“昨天晚上九點左右吧,我關燈走人時,它突然傳過來的。”
“這麼高能?不尋常啊。”霍霍的眼睛斜來斜去,若有所思,嘀咕道:“就像電影裏麵,機器突然活了一樣。”
被她這麼一聯想,程歸想起昨晚那陣幽幽亮起的黃光,還真有點兒後知後覺的驚悚,不過幸好那是張寫著“聖誕快樂”的A4紙,比之前那張寫著“加油”的小票都單純,即使機器活了,估計也是瓦力那樣暖心的貨吧。
霍霍把這張不明來曆的祝福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神秘兮兮地向程歸谘詢意見,“你說,這會不會是發給我的?”
“為什麼?”程歸不能理解,覺得事實和霍霍的猜測之間似乎缺少了一樣叫做“邏輯”的東西。
霍霍則是一副“這不明擺著的”表情,解釋說:“我平常用傳真的時候最多啊。而且,我老公今早送我鮮花,誰知道他昨晚有沒有埋下伏筆呢?他幹事情老是喜歡二重奏的。”
程歸很直接地把問題指向疑點的關鍵:“那你老公昨晚九點在哪?”
“當然和我一起啊。”霍霍說完,自覺剛才的推測站不住,不禁嘟起嘴,“看來不是我老公哦。”
程歸在心裏吐個槽,但隨即聽到霍霍接著說:“莫非是別人?別人傳給我的?”
為什麼就一定是傳給你的啊?程歸在心裏又吐個槽。
霍霍則繼續自編自導著說:“我倒是有一大票不安分的老同學哦,你還記得我家擺酒席的時候吧,燈一黑都變得如狼似虎,我甚至都發現有女同學上手了。當時唉,我差點兒就被他們吻得穿越了。”
程歸覺得,霍霍一定是歐美青春劇和穿越小說看多了,而且這兩樣猛藥一起服用還加重了她的病情。
“可是到底是誰呢?哎,我直接去看傳真號不就行了。”霍霍說著奔去傳真機旁邊,程歸趁機又打印了一份流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