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說,你們上任搞測算的如今在我們公司,你可以洗清嫌疑了。”
“噢。”程歸仍有點兒恍惚。
李叢木意識到不對勁,關切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已經辭職了?”
“還沒。”程歸低頭看看手中的絲絨盒,“我剛才,找到了之前丟的戒指。”
“啊,這個嘛。”李叢木意識到自己的小偷行徑暴露了,琢磨著怎麼抵賴。
輕輕的一聲“哢噠”,程歸把絲絨盒扣上了,聲音忽然很嚴肅,“我看見了盒底的字。你到底什麼意思,真想和我好嗎?”
“當然!”李叢木毫不猶豫,即使他現在身處的場合並不適宜談情說愛,他也不在乎。
電話那端則一陣沉默。這個節骨眼上,李叢木急了:“你還不信我?這些年我一直找你,為的什麼?如果不稀罕你,我怎麼會親你摸你,你以為我鬧著玩嗎?非要等我強上你,你才信嗎?”
明明說著無恥的話,李叢木卻說得義憤填膺。經過這麼久的等候,他也有些委屈吧。而得到的回應,隻是程歸淡淡的一聲“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這就算回應?”李叢木有點兒火大,聲音明顯是怒的,聽起來都怕人。
好好的一通電話,搞得成了戰場。程歸會退縮嗎?他想起報考前夕的那晚,嗓門也大起來:“那你還要怎樣?你前女友才剛剛來過,你現在就說你喜歡男人,你什麼都幹過,過得瀟灑不管不顧。我能和你比嗎?你就算跟全世界說你是gay,都不帶有人相信的。可我呢,我嗓門不夠粗,毛也長得少,我說我有個女朋友在國外,都TM沒人信!”
程歸吼了一氣兒,把心裏這些年的疙瘩全倒出來。胸口撲通撲通跳。肺活量不習慣啊。
李叢木聽懂了,沒想到程歸在自己麵前居然——自卑?可在他的心目中,程歸是那麼完美!猶記得畢業冊上,他寫給程歸的留言是“這樣的男孩,一生隻能遇見一次。”即使後來恨他不辭而別,恨到心灰意冷,可是他卻從沒遇到過一個人,能讓他覺得勝過程歸。
電話的兩端都陷入沉默。誰也不掛。好像是較勁版的“你先掛”。
在門外偷聽的小夕好著急。心裏貓撓一般:這不是通通說開了嗎?!還較個什麼勁啊?要不說異地戀長不了呢,如果麵對麵的話,這種時候正好來個激情碰撞啊,一床解千愁!
三分鍾之後,李叢木咳了一聲,“那個,你剛說你毛少?”
程歸“哼”一聲,怎麼著吧?我就少了,愛咋咋地。
李叢木忍著笑意,“哪的毛啊?”
“胡子。”
“其實胡子太多吧,也煩。”李叢木這話聽起來,反倒像炫耀。“還有嗓門,你不知道你聲音特招人喜歡嗎?”
有麼?其實是有一些人說過,但程歸總覺得對方是在說反話。也許是曾經的陰影太深。
李叢木進一步開導:“還有,你如果怕別人笑你被男人壓,咱們就秘密地好唄,不告訴別人咱倆在一塊兒,好不好?”
好不好?程歸倒是覺得問題出在前半句上,憑什麼說自己被壓?
李叢木看看手表,自己還有正經事要辦,催程歸:“我這都表白了,你給個話啊?”
程歸不吱聲。
“我真有事,你不說,我當你默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