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炳輝又慌又氣,心裏怨憤地大喊:“你不仁我不義!”他伸手進旅行袋裏,抽出幾遝錢,塞進褲袋。他看著剩餘的錢,留戀、不舍、憤恨、瘋狂。
兩秒後,朱炳輝忽然瞪大眼睛,轉身甩臂,大喝一聲把旅行袋高高拋起。
“住手!”
變化出乎意料,肖瑜眼睜睜的看著旅行袋劃過一條拋物線,飛過朱炳輝身後的高牆,拋散出的一遝遝錢,如流星雨般“劈裏啪啦”的墜落在牆後麵。
這還不算完,自把旅行袋拋出,朱炳輝一直仰頭看著,笑得很詭異。
當旅行袋飛到最高點時,朱炳輝猛然大喊大叫:“有人撒錢啦!快來撿錢啊!撒了三千萬啦!爸媽快來,晚了就被人撿完啦……”聽見錢“啪啪啪”地砸落地上,朱炳輝心頭直滴血,哭喪著臉,叫得卻更賣力。
“這神經病!自己不好也讓別人不好過!”肖瑜驚得雙目圓睜,顧不上給手機那頭的姐姐解釋,兩步衝上來,揚拳直衝朱炳輝麵門。
“住嘴!”
朱炳輝倒是預謀著躲開,可惜消耗太大,力不從願。肖瑜動作快如閃電,朱炳輝剛抬起手,就被一拳打翻在地,剩下的話自然也叫不出了。
肖瑜猶不解恨,緊追著跳起,右膝曲起直落,重重的砸在對方的胸口。
朱炳輝悶哼一聲,本能的抬手架住壓在胸口的膝蓋,艱難的笑道:“還不趕快過去?晚了,錢就被我那些‘親戚’撿走了。”此時的朱炳輝,麵容扭曲,也不知是難受,是疼痛,是怨恨,還是痛快。
他的笑聲猶如火油,肖瑜怒火噌噌噌地直往上竄,目光厲厲地盯著這個瘋子,拳頭高舉著,指頭攥緊、鬆開、攥緊、鬆開地來回反複。
忽然,他靈機一動:“對了,我可以試試這樣,電視上不是老演,大力砍人脖子後麵可以把人打暈嘛!”想到就幹,肖瑜似模似樣地立起手刀,大力砍在朱炳輝的頸脖上。
事實證明,藝術是高於生活的。肖瑜不懂要領,左右試了兩掌,朱炳輝仍然目光譏諷的盯著自己,絲毫沒有暈過去的打算。
“沒辦法了,趕緊先撿錢吧,別被人搶先了,這時候不能意氣用事!”肖瑜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轉而伸手去拉對方捂褲袋的手。這回,朱炳輝倒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死死扒著口袋,說什麼都不放鬆。
肖瑜頓時明白了朱炳輝的計劃,心底不由得閃過一絲佩服。不過佩服歸佩服,該追回的錢還是得追回。肖瑜站直身子,抬起右腳瞄準朱炳輝的手腕大力跺下,又用腳跟狠狠碾了兩下。很順利的,就從對方的褲袋裏抽出了四遝錢,塞進自己的褲袋裏。
肖瑜後退兩步,深吸口氣,助跑猛衝上四米高牆,雙手扒住牆頭,在牆壁上連蹬幾步,翻上牆頭,“咚”的一聲,直接跳落地麵。
“噝……”朱炳輝動了動手腳,頓時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他心知事不宜遲,憋住勁,一股氣扶牆爬起來,默不作聲的快速離開了巷子,沒像其他混混一樣留下一兩句狠話。
輕重不一的腳步聲漸漸遠離。
肖瑜沒有絲毫意外,輕哼一聲撇撇嘴,頭也不抬地快速撿錢,完了又把牆角、牆縫檢查了一遍,才抱著旅行袋轉身離開,整個過程僅用了一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