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骷髏頭嘴角彎起,食指串著車鎖遙控器,在手裏滴溜溜的耍了圈,才一把抓在手裏,按下開鎖鍵。
“你們趕緊的,把人抬進去,我們快點離開。”峰哥朝屋裏的人說道。
番薯第二個走出去,靚仔和臘腸分別扛著被捆綁的一男一女,緊步跟在後麵。
番薯拉開麵包車側門鑽進車裏,便轉過身來,說道:“我來幫你。”一邊說,他一邊伸手架在男大學生的腋下,和靚仔一起把男大學生抬進車裏。
門和麵包車之間的空間本就狹小,幾個人這麼一擠,門外頓時被擠得滿滿的,卷簾門也關不上。即使心裏著急,峰哥也沒法,皺皺眉頭胡亂罵了一句,也站到車門邊上幫忙。
誰也沒注意到,車尾忽然閃出一個人影。“咚”地麵一聲震動,人影電射至峰哥身後,高舉手中的物體,攜裹著“倏倏”的風聲,猛地砸在峰哥的後背。
“嘭~”一聲沉悶的震響,峰哥慘叫一聲,額頭狠狠的撞到車門框上,臉朝下重重的摔倒在地,喉嚨裏“呃呃”的憋了兩聲,一口氣沒喘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肖瑜也沒想到這麼順利,一出來就見眼前有個人正背對著自己,他二話不說,掄起隨地撿在手裏的紅色磚頭,大力的朝對方後背砸下去。也是肖瑜心怕把人打死打殘,沒用尖銳那頭打人,也沒有打向後腦等要害,否則以肖瑜現在的力量,峰哥就不是裂了兩根骨頭,和暈過去這麼簡單了。
古惑仔反複作惡在粵東省不算新聞,監牢對於他們更像個進修學校,出來後往往變本加厲。說心裏話,肖瑜真有那麼一瞬是想朝峰哥的後腦拍下去,為民除害,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肖瑜和曹嵐婷從小玩到大,曹興明父女都和肖瑜解釋過正當防衛的衡量標準。其中,對正在進行的行凶、殺人、搶劫、強奸、綁架以及其他嚴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傷亡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這叫無限度的防衛。但是,這種暴力不法侵害必須達到嚴重的程度,即不采取無限防衛不足製止人身危害結果的發生。
這也是朱炳輝詐死的時候,肖瑜有恃無恐的原因:朱炳輝當時在實施搶劫,並已經用刀子劃傷了丁文斌——那麼多圍觀群眾可以作證,朱炳輝的犯罪工具還在現場,警察和法官都很容易裁判。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一個目擊者都沒有,自己身上也不可能留下傷口,不能證明對方暴力傷害達到嚴重的程度——除非古惑仔拿刀傷害昏迷的那倆人。
肖瑜心裏很清楚,對這幾個古惑仔造成輕傷,無論幾級輕傷,輕傷幾處都不會有問題,錄個口供就完了。一旦把人重傷甚至打死,那就不一樣了。誰知道上了法庭後,法官會怎麼判?再者,就算最終沒事,也會被警察帶回公安局裏審查一番,關上一段時間。
牽扯在這件事裏,將浪費大量時間和精力,還會害姐姐張詩晴擔心,實在不是肖瑜願意的事情。
以上這些顧慮,在肖瑜躲在車尾準備偷襲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不過,也要感謝楊文亮和朱炳輝兩人傾力表演的“假死”那出戲,如果不是受到“打死人”這件事的驚嚇,肖瑜也不會考慮得如此周到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