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後的事以後,還真的沒人敢到紫鳶宮。
當然,這個沒人還包括皇上在內。所以這兩天後宮中又有人在暗暗的傳皇上已經不記得這個將軍之女,這個紫鳶宮主人了。對於這個傳言,郭靜鳶卻不知是喜是憂才對。
喜的是,若他真的對自己失去了興趣,那麼以後她便可以獨自待在這個紫鳶宮中過自己平靜快樂的日子。可同時,她卻感到自己的心酸酸的,為了海棠帶回來的消息而感到了沉沉的悶氣,這便是她所擔憂的。
她擔心,她已經動情了,而他卻仍能不為所動的當他那冷情皇帝的角色。
然而,她是真的動情了,這是不能騙人的事。
暗暗的歎息在心底,郭靜鳶站起走近窗戶,已經在議事房的湖邊彈了三天的琴,第一天惹來了久出宮門的嫻妃,之後的兩天都是嫻妃相陪,卻始終不見那個男人出現過。是他並沒有注意聽到她的琴聲,又或者是他根本就不記得那琴聲是她的?
可能,是他知道那是她的琴,卻不願花半點時間舉步前來吧!
看向窗外的綠葉,她卻覺心中酸酸的。
該死的,她不該如此輕易便愛上一個男人,偏偏就是這麼輕易的心動了。
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娘曾跟她說過,女人的一生便是以夫為天,待她嫁人後要全心全意的愛她的夫君,那麼便會得到同樣的回報。現在,她已經無力抵抗的動情了,可是卻不見得會有同樣的回報。
時到此時此刻,她仍然感覺不到更多屬於他的愛。
看著晨光漸上,她卻皺起了眉頭。今天,她已不想再到那裏撫琴了,事不過三,她已經去過三天了,如果那三天的時間還不足於引起他的思念,那麼繼續糾纏不就是顯得她可笑嗎?
她不習慣這樣做人。
算了吧!既然能擺脫後宮的爭端而存活,那麼她何不趁此機會靜靜的過她的生活呢?
“主子,今天還要去彈琴嗎?”海棠拿著一些洗幹後的衣服走進,輕聲笑問。
“不去了。”頭也沒回,郭靜鳶隻是定定的注視著那片從樹上掉下來的樹葉輕輕的低語,雙眼略顯無彩。
“為什麼呢?主子如果不去,可能皇上真的會忘記主子的存在的。”海棠不太明白,憂心衷衷的問。
“你是怎樣想?你也跟外麵的人一樣,認為皇上已經厭倦我了?不會再來看我這個小小的貴人,是不是?”回頭看她,郭靜鳶平淡的表情上看不到半點情緒。
“奴婢不知道,可是奴婢擔心。”看似比宛兒心思細密的海棠仍有她天真的一麵,毫不掩飾心中的想法。
“擔心什麼?是因為你的主子不夠好?還是認為皇上不是一個會專情的人?”其實,她明白更有可能是後者。
無風從來不會起浪,他花名遠播至博康國,自然有其中的原因。
她真的很難想像,凝霜說的那個舉刀殺死太子妃的癡情男人真的會是這個皇上嗎?還是年輕時的男人就是會多情一點?成熟後的男人就是會無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