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問一句,我扭頭就走出酒吧,我也不需要多想一秒鍾,就明白誰更清楚這個事,我的血直往上湧,手顫抖著撥著周澤的號碼,想要問清楚。
“親愛的,想我拉?找我啥事啊?”
“你知道於浩有病的事對不?”
“……”
“你知道他是HIV陽性!”我很激動的低吼著。
“………他跟你說了?”
“哈,要是他說的我倒還好想一點,至少他誠實。可是,事實是,我今天在酒吧,別人告訴我的,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告訴我的,難道很多人知道?你也知道!可是你都沒有告訴我,他自己也從來沒提過!!”
“你冷靜一點!你想想這種事情,這麼嚴重,我不可能隨便就說出來啊,我怎麼能隨便就告訴別人他有病的事?還是這種病?”
“我是別人嗎??我是正和他交往的人。再說,你倒嘴巴嚴了,可是別人都知道啊!今天一個不認識的人都可以告訴我他有病。我看你們這個圈子都知道吧!!可我還是不知道,我跟個傻瓜一樣!!”
“我有暗示過你讓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可..”
“是啊,是啊,你真是好心,你說他玩多了傷身了所以不能做,讓我也不要碰他,你真是為我好!
”我粗暴的打斷他的話。
“哎我現在和你說不清楚,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不用了,我現在誰也不想見!”我掛斷了電話並關了機。
我頹喪的蹲下,忽而又站起,沒有方向的快速走著,心裏似乎不停的在炸雷,眼前發黑。一陣眩暈襲來,我停下腳步,彎下腰,按著額頭,試圖讓自己平靜一點。
一個小時後,我帶著一身煙味趕在熄燈前回到了宿舍。兄弟們依然在快樂的互相鬥嘴打鬧,我看著他們,覺得我回到了我的地方。緊繃著的心放鬆了一些,隨即委屈感湧上來,眼睛迅速紅了。我悶聲不響的躺到床上,閉上眼。
兩三個人影晃到我麵前………“你小子回來探親居然空手??”這是老大。
“兩個月不見人,回來人就成這樣,唔……八成感情受了重創。”這是老三。
“所以說女人是靠不住的,小崽子,還是兄弟們…”沒等老五說完,我開口:“我是同誌。”依然閉著眼。
宿舍裏一陣沉默,然後老五結結巴巴的接著說:“這個…有時候…男人也不大靠的住。”一個重物擊中了他。
我能感覺到,兄弟們在努力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又怕說錯話。一滴眼淚終於從眼角滑落。我拉上毯子把自己蓋住,任心情釋放。宿舍一晚寂靜。
第二天接近中午我才醒,睜開眼,覺得眼睛有點疼,坐起來發現頭也有點疼。老四從電腦後伸出腦袋:“他們去教室了,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這裏有餅幹和牛奶。”我搖搖頭,拿出手機,楞了一會,開了機。短信不停的冒出來,都是周澤的。
“你關機幹什麼!你沒事吧,你跑哪裏去了。”
“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幫他瞞著你,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不能。”
“我不是幫他說話,我隻是客觀的說,我認為他不是在騙你,他也是兩個月前才知道,他自己很害怕,怎麼知道如何告訴你。”
“我去酒吧了,我知道是誰告訴你的,就是那個人傳染給於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