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兒特地給啞巴留的吃的啞巴還是沒有吃到,這吃的最多能放兩個晚上,再放下去就要壞了,最後還是小三兒自個吃了。
一邊吃著還盡量慢著些一邊往外邊看希望能看到啞巴,可是等他吃的隻剩一碗骨頭了,都沒見到啞巴回來。
細細一算啞巴已經有近十天沒回了,小三兒一貫的擔心已經變作了生氣,卻也氣不長,不管啞巴是做什麼去了最後平安回來了就行。
小三兒把碗筷也放回了桶裏,提著一大桶的碗回夥房,到了夥房,小三兒先把自己吃剩的肉骨頭倒到一邊的潲桶裏,再坐在小凳子上挽起袖子不緊不慢的洗碗。
天熱了都貪睡,小三兒把碗洗完了也早早往回走想能在下午訓練前能小睡一會,隻是等他回來正要進去時,副將黑著臉正從裏麵走出來,剛好撞了個對麵。
"我讓你跟著一起訓練,你跑到夥房去偷懶"副將一見小三兒就發大火,小三兒愣了愣臉上因為被抓包羞愧的燒了起來,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副將這次來找他主要不是為了這事,一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副將本來還有些怒色的臉上變得略微拘謹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窘,不過在看到小三兒時最後都化作了堅定。
副將抬起手掌心朝上攤開手掌,一個暗青色的小絹帕包得四四方方躺在副將粗糙的掌心上,副將伸手打開絹帕裏麵是一隻樣式簡單的麻花銀鐲子,鐲子似乎有些年頭了,細縫處顏色十分的暗沉。
拿著銀鐲子,副將抓著小三兒的一隻手就給他戴了上去,小三兒手腕細細的銀鐲子掛在他手上一晃一晃的,小三兒看著手腕上忽然多出來的銀鐲子呆愣了半晌呐呐開口,"這是……"
"給你的,你好生戴著,別弄丟了"副將粗著嗓子道。
"可……可是這不是給女人戴的東西嗎?"
"讓你戴著就是哪來這麼多廢話"
小三兒低下頭抬起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是銀子做的一定不便宜,"這,這要是丟了,小三兒沒那麼多錢賠的"
"賠什麼賠誰讓你賠了,說了是給你的"
"可是……"
副將擺了擺手不欲再聽小三兒廢話轉身匆忙的說了句,"日後自然是會找你要補償的"
留下一臉緊張茫然的小三兒,副將頂著發熱的臉急急離開。
副將的行為說話都奇奇怪怪的,小三兒被弄得摸不著頭腦,回到帳篷裏摸著手腕上的鐲子躺在床上想了半晌,才糊裏糊塗的琢磨到副將的意思大概就是,這鐲子讓給他了而且知道他現在錢不夠日後再來收錢。
可是這個銀鐲子,小三兒晃了晃手腕上光色暗啞的鐲子,給他確實沒多大用處啊,換鐲子的錢不如買米麵來的實在。
雖是這麼想的,可這銀鐲子對他來說畢竟是稀罕物,他也總忍不住摸摸看看,這麼一個貴重東西擱身上,怕磕著碰著小三兒做事也變得束手束腳了。
好在習慣了兩日就好了,這天熱得太快隨便動動都要出一身的汗,身子一天不洗就一股子嗆鼻的酸臭味,每到人都回帳篷裏的時候,裏麵的味能憋死人。
這些人也隨便慣了,都這樣了還能連著幾天都不洗澡不洗腳,整個帳篷裏就隻有小三兒和明初兩個人是每晚都會打水洗腳的人,洗澡的話真的也是太難為了,隻好作罷。
好在離這不遠處有一條溪,這還是小三兒上山打柴發現的,離這也不遠可以在那洗個痛快,小三兒一邊盤算著一邊大口的扒著飯,乘著天還沒黑等會吃完飯立刻就去。
心裏念著動作就快了,小三兒三兩下就把飯吃完了立刻放下碗,爬床上找幹淨衣服,等下收碗就隻能讓別人來,從副將讓小三兒去跟著訓練開始,夥房裏的事本就輪不到小三兒身上,小三兒就是不做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收拾著小三兒忽然想著明初是個愛幹淨的這幾日肯定也是夠嗆的,小三兒放下手上的衣服回頭看向明初,明初正在低頭吃飯,跟周圍那些狼吞虎咽吃出各種吧唧聲的吃相相比,明初的動作不疾不徐安靜沉穩,小三兒真不知道這種人應該就是話本裏的斯文俊俏的書生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
"明初哥"小三兒提聲喊了句,明初聞聲抬頭眼中帶笑看著他。
小三兒走過去把他要去林子後的溪裏洗澡的事說了說,再邀明初與他一道去,明初有些驚喜自然是應了。
等明初吃完收拾好帶上幹淨衣服和胰子就和小三兒一道離開了軍營,小三兒和明初兩人走在林子裏,鴉雀的鳴啼在林子上空盤旋,小三兒和明初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