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波祈禱過,心裏不免還有些發顫,蒙頭倒下。
宿舍裏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各自心中都想著事情。老二胡鑫杯中水飲盡也爬上床倒頭和衣而睡,不大會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嚕。
劉文陽抬頭怔怔然看了看,心道:“這貨,心還真大。”
掏出手機,不過上午九點半還缺幾分鍾,漫漫一天的時間,到底幹些什麼好?劉文陽心中有些猶豫,又過了半晌,他麵色一整,終於下定決心,起身離開。
小心的帶上宿舍門,劉文陽下樓直奔教學樓而去。
心中有些謎團,總是不解開不痛快……
“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進行猜測推理,那不過是自己將自己引入歧途。”劉文陽心中如此想到,這是哪句推理名著裏邊的經典台詞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他加快腳下步伐,越是靠近,心中那股迷惑就越強盛。
時間不長,這時候案發現場圍觀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畢竟這麼血腥的畫麵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了的,稀稀拉拉的幾名圍觀的也都捂著嘴竊竊私語,現場肅穆壓抑。
黃色的隔離帶內,身著藏青色警服的警察各自做著現場最後的取證工作,手上潔白的橡膠手套和地上斑斑的血跡形成對比。劉文陽抬頭,刺目的陽光都在這種氛圍下變得森白,非但感覺不到溫暖,還略略有些微寒。
他情不自禁的搓了搓胳膊,目光轉而凝固在案發現場中。
案發現場處,除了觸目驚心的血跡之外,屍體早已讓法醫搬走解剖取證,取而代之的是石灰粉灑的白線,從形狀上還能看出當時屍體呈現的姿勢,詭異而難以置信。
閉上雙眼,劉文陽回憶腦海中早上案發現場的場景,再睜開眼睛緩步圍著隔離帶轉動,從細節處一一比對,現場散落的皮包,跌落出來的化妝盒,離屍體兩三米遠的擦得發亮的黑色高跟鞋,被血液浸透的淡粉色長裙裙擺。
腦中的畫麵與現場漸漸重合,一副血淋淋無比真實的案發現場的場景還原出來。劉文陽就像是親臨現場一般,雙眼微眯,盡可能的不漏過一丁點線索,謹慎小心的樣子像是工作多年的老法醫。
啊!!!
一聲痛呼把劉文陽從神遊的狀態中拉了回來,下意識的感覺腳下有東西。
“軟軟的……”腦海中下意識的想道。不免有稍微用力點了兩下腳,剛一用力,耳邊又是一聲痛呼……
啊!!!
劉文陽慌忙後退幾步,這時候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踩住人家了,來不及抬頭看低著頭一個勁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好意思,剛剛光顧著走神了,沒留神注意腳下,真不好意思……”他性格本來就略微有些內向,這會臉色漲紅,火辣辣的尷尬,手足無措!
“小……陽陽?”剛剛還沒有細聽,現在聽起來婉聲悅耳,清脆動聽,如同黃鶯出穀,空穀幽蘭。隱隱的還有一絲熟悉……
抬頭看去,一張俏臉映入眼中。標準的瓜子臉,五官單看都說不上多精致,偏偏組合在一起就那麼耐看。挺俏的瑤鼻在長時間工作下還掛著晶瑩的汗珠,微微聳動,嘴角一抹驚喜的笑容露出一個玲瓏的小酒窩。
“你是?”雖然隱隱有些熟悉,但是他還是不敢確認,迷茫著出聲問道。
“真的是你啊,小陽陽都已經長大了。居然連我都不記得了……”劉文陽還沒有認出來麵前的是誰,但是她卻已經確認麵前卻是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小屁孩了,一如當年一樣比她還容易害羞。
淡淡的,時間總是悄然間走的太快!!!
“你是……瑤瑤姐?”劉文陽一臉愕然,用不敢確定的語氣問道。實在難以將麵前清秀脫俗的美女跟記憶中那個神經脫線大條的印象結合起來。
“好嘛!聽你老姐說你洗心革麵從良學醫了?怎麼樣,就在這江北醫科大啊?”付瑤瑤沒有搭理劉文陽,大大咧咧的說道。伸出手準備去拍劉文陽肩膀,舉起手卻發現有些別扭。
“臭小子,居然長的比我都還高了!!”
付瑤瑤不滿的咕嘟道,想跟以前一樣拍拍他肩膀都這麼不自然。
劉文陽尷尬的笑笑,雖然付瑤瑤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但依舊能確認,麵前這個確實就是印象中的那個。
“你多高了?”
付瑤瑤一邊問一遍貼近用手比劃著,自己一米六八的個頭,額頭居然堪堪抵住他下巴。這讓她很不滿……
劉文陽滿臉漲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付瑤瑤自己渾然不覺,但是他卻不能強迫自己忽略胸前的感覺,胸前的神經從來沒有這麼敏銳過,感覺一瞬間仿佛放大了十幾倍,觸及的那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