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新的學年,傑根沒有心情去迎接新到來的同學,而是一個人呆坐在遠離校區的簡陋的宿舍裏想事情。他覺得自己去年一年在武技學校裏過得真的是很窩囊,活著很憋氣。
“今年我一定要努力練功,增強自己的實力,好讓自己活得有點人摸人樣,不要再給小流氓欺負,不要再用幫別人洗衣服、洗臭襪子……我一定要做到,否則就讓老天懲罰我走路就用像烏龜那樣爬行來代替!”他握著拳頭暗自向天發誓。
“白森老大,我說傑根這個膽小怕事的洗衣郎除了在宿舍和練武場之外,根本就不會去哪裏了。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還在傑根向天發誓的時候,虛閉著的宿舍門被人一腳踢開,進來了三個飛揚跋扈的年輕人,其中一個身材矮小卻一臉壞相的人指著嚇了一跳的傑根對其他兩個人說道。
“福克司,別玩弄你的小聰明了,一年多了,我們誰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啊?你還忘記說了,洗衣郎出現最多的地方還有巴特司湖邊呢。”一個高挑壯實、麵子有點發白的人不屑地對那個叫做福克司的小個子說。
“我說沃夫二哥,你幹嗎老是跟我過不去呢?”福克司不滿地嘀咕著:“我隻不過是還欠你一個打賭輸的銅幣罷了,你不會就這樣而跟我斤斤計較吧?”
“我會是那麼小氣的人麼?我說你是因為你總是愛說廢話,我——不喜歡聽!”沃夫直言不諱。
“那你說的不一樣都是廢話麼?”福克司反駁。
“因為那是我說的話,所以哪怕是廢話也比你的廢話強!”沃夫一臉蠻橫的說。
“不就是比我多了幾斤力氣麼?……你這隻批著人皮的狼,我跟你沒完!”福克司氣極。
“哼——”沃夫鼻音老高,鼻孔朝向了天。
“你……”一向自詡聰明過人的的福克司一下子竟然找不到話來說了。
“好了,你們這兩個多嘴的家夥,難道不知道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了麼?”那個叫做白森的壯碩大漢聽得兩耳都生繭了,不得不製止了福克司和沃夫的爭論。
看到老大發言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才記起他們到這裏的目的。於是三人非常利索地分別從身後拿出一個大包,對被冷落在一邊的傑根命令道:“這些是我們在來學校的路上換下的衣服,‘麻煩’你幫我們洗一洗,一定要在後天之前洗幹淨晾幹拿來給我們,否則,哼哼,你也知道後果是什麼!”他們恐嚇到。
說完,故意看了看一臉憋相的傑根,丟下衣服就走。好象已經習慣了,白森老大臨走時還用力的拍了拍傑根的肩膀,嘿嘿的笑了幾聲。
人走舍空,隻留下三大包要洗的衣服和一個金握拳頭、喃喃咬牙自語的傑根。
“我要忍,我要忍,忍凡人所不能忍,受凡人所不能受。決不能因為和他們對抗而導致被學校開除,讓疼愛自己的父母擔心。我忍!我忍!忍……”好大一會,他才鬆開緊握的拳頭。
說到這裏,有必要介紹一下白森、福克司、沃夫三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傑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們是南希樂迪郡郡立武技學校中三個惹人生厭的破壞分子,自慚不愧的自稱為“三劍客”,卻被厭惡他們的人暗地裏唾棄為“武校三獸”。他們借著自己是武技學校為數不多的貴族身份,到處惹是生非,加上他們本身倒也有些真工夫,所以別人對他們也莫奈之何,這更加讓他們驕橫不已。
他們幾個專門以欺負平民學生為樂趣,特別是欺負那種特老實的。很不幸的,傑根不僅是平民,而且還是個很老實的平民。
本來他們是想好好的先揍一頓這個老實的平民學生的,但在一次意外中,他們竟然發現傑根竟然能一拳擊碎一塊黑青石,而他們的老大,被稱為野牛的大個子,哪怕是把手都給敲爛了也沒辦法擊碎同樣的石頭。因此他們倒也不敢過分欺負這個老實的平民學生,狗急了還會跳牆,人急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啊,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於是就由福克司出了個主意,用威脅開除的辦法來讓傑根幫他們洗換下的衣物來出出氣。本來他們是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個就是強者的世界,要是傑根真的不依照他們所說的去做,他們也實在是沒辦法的。
隻是非常可惜,傑根是個老實人,他現在隻是想好好學好東西,畢業後找個門路來賺錢來補貼家用,家裏的父親母親實在是太老了,沒有力氣再去跟其他人一起去下海捕魚了。所以聽到福克司以開除來要挾他洗衣服,他隻好乖乖答應了。反正他也沒少見過別的平民給那三個家夥欺負,有的人甚至被他們命令當眾吃馬屎,並美其名曰吞油饃,相比之下,他隻是被要挾去幫洗衣服,景況比別人好得多了。
於是傑根從此就成了“武校三獸”三個家夥的專用洗衣郎,而他們對於這個“洗衣郎”的工作效果還是非常滿意的,因為傑根對於做任何事情都是非常認真的。就這樣,他們幹脆把家裏派來幫洗衣服的下人給趕了回去,安心享受起傑根的免費服務了。
回想起過去一年的事情,再看著眼前的三大包衣服,傑根感覺非常的鬱悶——為什麼自己非得這樣做呢?自己的武技其實並不比白森他們差,為什麼還要給他們洗衣服呢?也許是因為自己隻是個平民吧!自己所在的國家,雖然是個被標榜為“民主”的聯邦議會製國家,但階級總是存在的,平民隻不過是比奴隸稍微多一點自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