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所有的事宜都準備好了嗎?”羽離漠坐在床沿,隨意把拭擦頭發的布巾搭在肩膀上,低頭看著記錄簿上所記載的相關資料。“嗯,隱先生確實是個能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妥當的安排好了。”夜楚拿下布巾,湊近她,淡淡的發香讓他心神蕩漾,勉強忍住衝動,講濕潤的發絲揚起拭擦。他指著記錄薄的數字,“這是登基大典所花費的總數銀兩,總共是二千萬兩白銀。”羽離漠一麵翻著,一麵不時的核對。誰說隻有認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現在離漠如此認真一絲不苟的工作,更是叫人迷戀。
不愧是為現代跨國公司的總裁,那麼厚的一層疊紙張,半個時辰就看完了,並且對裏麵的資料了若指掌,真是奇才,水情和林君對望了咽。羽離漠合上賬簿,在腦海裏飛快的過濾思考,眼珠不停轉動,過了不久才輕輕籲口氣,“這賬簿的數目完全符合,看樣子大會應該是會進行得很順利了。”習慣性的揉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將賬簿隨意放在一邊,離漠修長的眉頭輕輕攏著。大概是這幾日的勞累奔波,讓她感覺到有點不適,腦袋有點昏沉沉的想睡覺。
“漠,你應該休息了。”看見她的隱藏卻又不經意流露的疲倦,夜楚心疼的看著日漸消瘦的她,看來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她肯定是很會挑食和不懂得作息時間。明早應該早點起床做頓豐盛的早餐,好能讓她精力充沛的去主持大典。夜楚暗暗想著。懶懶打了個嗬欠,離漠眯起水澤流動的血眸,柔和的說道,“我等下還要去拜訪下小皇帝,你們就先睡吧,忙了一天,肯定是累了,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的呢。”剛說完,又掩唇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她確實是太困了,說起話來也沒有說服力。
“要不小睡會,不然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的。”水情善解人意的跪在她背後替她按摩著肩膀,語氣口吻都充滿憐惜和疼愛,這幾日,幾乎都是他們在睡,根本就沒有記得她其實也是要休息的。“不然,兩個時辰後我會叫你的。”林君醉金琉璃的眼眸湧現絲絲的不舍和擔憂,在床側力道正好的捏著她的腿,替她舒展一切的疲憊。“對,等下我們會叫醒你的。”夜楚也溫柔的說道。
“不用,我...”羽離漠還沒有說完,立刻被三人按倒在床上,並且是強製性的瞪著她。“好吧,我也困了,記得兩個時辰叫我。”看著三人堅定的眼神,她哭笑不得,隻好微微眯眼,想不到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去,她確實是太累了,是得要休息下了。“漠還是那樣,日夜拚命的工作,都不懂得作息時間,在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恐怕是承受不了。”水情微微的歎息,似憤怒似心疼的替她梳理好略顯淩亂的頭發。林君隻是無言看著她,眼底卻泄露了他的擔憂。
“漠從五歲起,父母在眼前雙亡後,心裏的傷痛轉化為奮鬥的能量,就不停用工作來充實自己,實際是麻痹在自己,不要想起那些令人傷痛的往事。”夜楚憐惜,溫暖細膩有層薄繭的掌心覆蓋上她的額,細細的撫摸著。“她的父母,在她五歲時候在她的眼前死亡?”水情咬牙,心下因她的不幸過往而泛起了滔天的波浪。“嗯,那時候她的父母不是門當戶對,她的父母是被輕夜家族的人給逼死的。準確來說,她的媽媽是被父親的母親給的毒水毒死了,隨後她的父親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沒過多久也去了。”
“真是過分!”林君捏起了拳頭,雙眼迸發火焰。“對了,君,你去查查有沒有那個什麼勞什子家族的存在,我要為漠血洗輕夜!”水情也是一臉的憤恨。“好!我和你一起去!”這次,曾經吵得要命的兩人卻是出奇的默契,其實,他們均是為她而感到不值,都是在心疼著她。“沒問題!”水清豪邁的說道,對視一眼,兩人正準備下床,卻被夜楚好笑的拉住。“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們是不可能找得到的。況且那一家族,在漠離開那個世界之前,都已經是嚐到了慘滅的滋味。就算想找他們報仇,也得等閻王發話啊。”兩人對瞪,呆愣了半天,眨眨眼。
約莫是過了兩個時辰,三人靜靜守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沉睡的容顏,眉頭依舊是在輕皺,笑靨不展,夢中似乎遇見了什麼不安的事情。“她連睡覺也是不安穩的啊...”夜楚握住她手輕輕呢喃,上前撫眉,似乎想要拂去她眉間的憂愁。“看樣子,那些陰影還是沒有散去嗎?”水情咬住水唇。
“都怪那些人,居然是那麼的壞水。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的麵前,任誰也會覺得悲哀憤怒吧!”林君咬著牙,也憤恨不停。就在此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讓三人頓時皺起了眉,齊刷刷的看向門。“是那個人那麼的不識相,居然在夜深時候擾人清夢。”林君低咒,怕是影響漠的睡眠。“守衛死到哪裏去了?”水情不滿的蹙眉,真的是,居然還讓人進來。
“我想,應該是小皇帝來了。”夜楚看著門外的小小身影,緩緩沉吟道。怕是為了不影響她,從床上輕微躍下,小心的拉開了門,一股寒風灌進。一張俊秀的小臉蛋出現頓時眼前,約莫是六七歲的年紀。長眉略帶霸氣,黑潭的雙眸深不見底,帶著幾絲冷漠,小巧的鼻子較挺,粉色薄唇抿成一條線。一身黑色龍紋罩衣,更彰顯此人兒的高貴身份,“國師在嗎?”清脆但微冷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不屑。
居然是敢用這種口氣跟漠講話?夜楚方才的柔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終,剩下的隻是冰冷的麵具。懾人冷魂的眼神,讓小皇帝覺羅霸成的眼神閃爍,這個男人似乎不是好惹的料。“讓小皇帝進來。”從房內傳出一聲不溫不火的回答。夜楚瞥眼小皇帝,打開了門,不過,他並不是畏懼他的身份,而是離漠的命令而已。“小皇帝,這麼深了還沒有睡意嗎?明早可是您登基大典,得要養足精神應付文武大臣。”回看離漠,她已經是換好了國師的服裝。
墨般的絲綢長發微微綰上,沾染著勝雪的衣袍,束著金絲纏繞的腰帶,配著一個墜下的晶瑩如水潤的蘭花,趁著她清冷高貴的氣質。寬大的袖口處是朵嬌豔清冷的銀蘭,正妖嬈纏著她的手腕。裙擺下的灰白色飛龍盤旋而上,展翅飛翔,自由的遨遊天際。如此盛裝打扮的她,給人無法回神的震驚。羽離漠優雅端起杯還有熱氣飄出的茶杯,表情淡漠而單調,從容而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