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沒有想到,在做完了畢業答辯和論文寫作,就要和學校說再見的時候,叫她驚慌失措的事發生了。
起先,王菲在學校的食堂裏吃飯,當她夾了一筷子粉條放到嘴裏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胃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就想吐,當時她沒有在意,以為是自己的胃受了涼;後來,不僅僅是粉條,食堂裏很多的飯菜她都沒有了胃口,王菲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月經好像推後了,再結合著自己吃飯時的感覺,一種不祥之兆壓在了她的心頭。
對待痛苦和悲觀,大家都希望它僅僅是暫時的假象,或者就是還在夢中,夢醒了一切都並沒有發生。王菲也是這樣想的,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到了一禮拜以後,她發現自己該來的月經還是沒有來,心裏就有點堅持不住了,偷偷跑到了藥店裏麵買了個“早孕試劑”,回到宿舍裏麵,按照那上麵的說明,做了一次測試。
其實結果已經並不重要了,現在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王菲那一絲僥幸的泡沫破裂以後,她就開始發愁,自己一個學生身份現在懷了孩子,到底該怎麼辦?早孕測試隻是證實了王菲她自己的猜測,或者說是她自己給自己這個必然的結果做了個嚴密的論證。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之後,王菲有點無所適從,她知道,這樣的事是不能告訴父母的,那樣的話父母會不會打死自己都是可能;當然,也不能告訴同學們,那樣,自己懷孕的事就會像長了翅膀一樣盤旋到校園乃至社會上不同角落,而且還沒有人會幫助自己,更沒有人能給自己出個合適的主意;想了想,王菲感覺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弄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然後由他來負責告訴自己該怎麼去做。
男朋友不要說了,和自己最後一次性生活已經是半年前了,而且她知道,那時候她和他還是害怕出現這樣的事,所以每次都采取了措施的;和男朋友分手以後,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也不顧了害怕懷孕,穿插在那個李之才老師和苗大哥之間,如果那一時期自己懷孕的話,還真的是說不明白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後來事情還是有了變化,雖然自己和苗大哥見了好幾次的麵,但是沒有再在一起做愛,這個事曾經叫她耿耿於懷,但是現在看來還真的是好事,最起碼自己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了。
到了晚上,王菲撥通了李之才的電話,問他:“現在有時間不?我想見你。”
李之才在這個非常時刻接到王菲的電話,有點興奮,他以為王菲在這個要畢業的前夕想和自己見麵,那一定是在心裏喜歡自己,想做個最後的告別,可是看了看身邊的老婆,就站起來邊接電話邊朝客廳走去,壓低聲音說:“現在不行,她在家,要不明天早上她去上班後你來我家?”
王菲現在感覺有點崩潰,所以聽了李之才的話很是生氣,態度強硬地說:“我就是現在要見你,她在家你就出來,我有要緊的事對你說。”
李之才央求著王菲說:“現在不行,你知道的,她在家我是沒理由出去的,我們的事要是叫她知道了,那樣的話我就沒有安然的日子可過了,還是明天早上吧!”說著,看看老婆在注視著自己,就匆匆忙忙地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裏的“嘟嘟”聲,王菲感覺到了一絲的悲哀,他沒有想到,一個傷害了自己好幾個月的男人,在自己迫切希望得到他的幫助的時候,或者說在自己迫切希望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的時候,他居然告訴自己不能見自己,而更加叫她感覺受不了的原因竟然是害怕老婆知道了他和自己的來往。望著手裏的電話,王菲恨不得把它摔出去。
之後整整一晚上,王菲滿腦子裏都是苗大哥,想在電話裏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他,她感覺,這個時候,除了苗大哥,再沒有哪個是自己最信任和可以傾訴的人了。可是她想了想,還是猶豫了,她害怕苗大哥說自己下賤,終於沒有敢給他打電話,在這樣矛盾和後悔夾雜的情感裏,王菲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按照慣例,李之才老婆離開家去上班的時候應該在7:30以前,但是這一次王菲沒有貿然前往,眼看看到了7:45的時候,她試著撥通了李之才的電話,問:“老婆走了沒?”
李之才接了電話後忙說:“走是走了,昨天晚上我看她對我和你的電話有點反常,所以還沒敢和你聯係,我怕她殺個回馬槍,那我就死定了,這樣吧,再等會,要是安全的話我就給你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