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棗核見縫插針、孔芹以身相許(1 / 3)

自從孔芹來到了“九號公館”之後,上貴感覺自己深深地理解了“因禍得福”這句老話。當然,這是不能叫別人知道的,也就是上貴心底的一點秘密。

上次和“棗核”挨打以後,上貴想了想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前途,很是失望,就感覺沒有多少活力和信心,所以幹起活來也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上心,多數時間賴在“九號公館”睡覺。起先的時候,因為孔芹才到這裏,害怕自己手藝不好,丟了這樣的工作,所以就把精力都放在了做飯炒菜上,漸漸地大家吃飯的時候都開始誇她做的飯好吃,她才稍稍放鬆了自己的神經,和大家說些笑話,有時候大家開了過頭的玩笑她也不計較——她知道,在這裏久慣的人,一個個都和公豬差不多,一見了女人就發情,所以,孔芹知道,也並不是自己做的飯菜真的有那麼好吃,而是他們吃的時候把熱切的心思放在了和自己說笑上了,以至於忘記了飯菜的滋味。

上貴在“九號公館”裏睡的時間長了,終是無聊,就起來和孔芹聊天,遇見了孔芹提水拉煤的重活,他也不惜自己的力氣,說幹就幹了,所以這樣的結果就是發飯的時候,孔芹下意識就給上貴多打了一些,自然是別人看不出其中的奧妙最好。

後來在一起時間長了,上貴才知道,原來這個孔芹和自己一樣,也是個苦命人。

孔芹的老家是個山區,她男人在老家開了個砂石廠,別看每天弄了個一身的土,可是還真弄下了幾個錢,在那個人煙稀少的山旮旯裏,他也算是人五人六的大老板。人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拿這話來說孔芹的男人還真不假,沒有多少時候,孔芹就發現自己的男人居然和村裏的一個小媳婦好上了。起先的時候,孔芹對這事是一知半解地,不很清楚,後來有一次孔芹和自己的孩子回娘家去,到了才知道娘家媽去趕集了,所以她就和孩子又回來了,順路的時候想看看自己的沙石廠,誰知道就發現了自己的男人和那個小媳婦的醜事。結局自然是少不了大哭大鬧,孔芹把孩子留在家裏,賭氣去了娘家,心想著自己那不爭氣的男人服軟了就來叫自己回家。誰知道孔芹這一下是打錯了算盤,男人不但沒有服軟,反而感覺孔芹不在家,越發沒有了礙眼的人,和那個小媳婦是有黑沒明地廝纏在了一起。

後來,有一次,上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感情激憤地對孔芹說:“他不叫你你自己就該回去找他才對,這樣躲著不是給了他們來往的機會了?”

那個時候孔芹談著自己的事,眼裏已經浸滿了淚花,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對上貴說:“怎麼沒有?我回去的時候,看見我的孩子爬在巷裏玩,髒得好像一個土人,心裏的氣就更大了,找到了砂石廠,可是沒有看見我那個死鬼,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遠遠地我就看見他騎著摩托車載著那個小婊子回來了,一見那小婊子花枝招展的樣子,我二話不說,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

還沒等孔芹的話說完,上貴就接上了:“這下好了,那小媳婦再沒有臉麵去找他了。”

“說的輕巧,那死鬼看見我打了他那婊子,竟然也不顧摩托車了,上來對我就是拳打腳踢的,那婊子看見有人幫她,也來了精神,和他一起打我。”說著,孔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對上貴說,“你看看這,你再看看這,這些都是他們打我留下的,現在都半年了,還是青紫青紫的,下不去。”

上貴站起來走過去,看了看那一排青紫的印記,用手輕輕摸了一把,說:“他可真下得了手,現在還疼不?”

孔芹叫上貴的手一摸,感覺好像有一股電流穿過了自己的心髒,叫她麵紅耳赤起來,她忙把衣袖放下了,對上貴說:“疼是不疼了,可是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一脫了衣服就想起他們那一對壞慫,真是把我糟蹋死了。從那以後,我就也不管孩子了,自己出來打工,心想著他過他的花天酒地,我還是逃個活命算了。”

提起孩子,上貴很自然地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感覺很是傷感,不由和孔芹兩個人惺惺相惜,說不盡知心的話,後來,終是忍無可忍,把自己和老婆桃花的關係一並也告訴給了孔芹。在孔芹看來,這個世界上可能自己就是那最不幸的人了,可是聽了上貴的話,總算是找到了少許的安慰,同時,對眼前這個男人也多了一絲的同情和理解。

後來好長時間,上貴雖然知道自己缺錢,可是因為和孔芹有那相見恨晚的感覺,就一直不想去上班幹活,後來苗大哥說了他一次,他倒是上了一半天的班,就又不想去了,尋找著和孔芹單獨見麵的機會。苗大哥看看上貴幹活的時候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就不說他了,隻是到了發工資的時候,上貴瞅著那花花綠綠的鈔票有點眼饞。

“九號公館”裏對孔芹有好感,喜歡和她逗笑打趣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都是說過笑過就忘記的人,隻有一個人能和上貴坐在一條板凳上,那就是和上貴一起挨打的“棗核”。兩個人的相同點不單因為敲詐王懷偉挨了打,在對待孔芹的態度上也有著驚人地相似,他們兩個都是瞅著了機會就給孔芹獻殷勤的人,隻是目的有點不同,上貴是希望這樣一個和自己同病相憐的人能和自己結為秦晉之好,度過自己的後半生;而“棗核”是個善於投機鑽營的人,當他也知道孔芹是因為和自己的男人鬧矛盾才到“九號公館”來打工的時候,就有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