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一夜之間,天就不是原來的天了。廢後殺了新後,不是誣告,鐵證如山,一場歡慶宴會,竟然成了兩個女人的終結之宴會,多少文人墨客,唏噓不已。
丁思瑜倒下,丁國丈又豈能幸免?單是丁思瑜一個人的死,根本無法平息炎皇的怒氣。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空氣中還含著不少露水,處處都讓人感覺到冰涼。
曾經,輝煌一時的丁國丈,曾經,那個大炎賢後,如今卻出現在菜市口的刑場之上。不僅僅是這兩個,還有九族之內的不少人。昔日的驕傲,今日的厄運之源,有人抱怨,有人喊屈,也有認命。
四周圍著許多平民百姓,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私底下小聲的議論著。
隨著日頭漸起,溫度也越來越高,人群也開始逐漸躁動起來……
大炎皇宮的養心堂中,炎皇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而地上,卻跪著當初他最疼愛的景康公主。
此刻,她已經跪了三個多時辰,磕了無數個響頭,淚也流幹了,該求的話也說光了,可是依然求不動炎皇。皇家的薄情,她今日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多年的夫妻,多賢惠的皇後,說廢就廢,說殺就殺,這就是自己的父皇,麵前這個大炎朝最尊貴的男人。
聽的膩煩了,也厭倦了,揮一揮手,身邊的大太監馮德才便會意了,帶著兩名小太監,也不顧她公主的千金之軀,拖著就走,拖回了景康殿。
出了養心堂的門,便撞見蘇墨軒走進,匆匆的瞥了一眼景康公主,但卻不做什麼表示。雖然往日情分依舊,隻是此時此刻已是非常時期,更是他向炎皇表達忠心的機會。
心中那一絲的憐憫,隻能埋在深處,或許是永久掩蓋。隻是,景康那一眸決絕的眼神,在他的心中遲遲揮之不去,是怪他絕情,怪他束手旁觀嗎?
“你來了。”炎皇垂老了不少,招了招手,讓蘇墨軒走近,問道:“找到了嗎?”
蘇墨軒搖了搖頭,“已經派人加大範圍了,護城河的魚類也都清理了,沒發現魚腹中有什麼異樣。”
“還有呢?”炎皇抬起頭,瞧了他一眼。
“或許她還在,飄到了岸上被人搶先救走了?”蘇墨軒推測道。
“那你覺得是誰呢?”炎皇饒有興趣的問道。
蘇墨軒愣了一下,心下明白,炎皇這是對自己的旁敲側擊啊。心中閃過一個名字,但又覺得不可能,她還那麼小,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麼呢?一個小孩子,哪有這能力去做呢?
“兒臣愚鈍,暫時還想不出來。”
“罷了。”炎皇歎息了一聲,“你先下去吧,繼續帶人找。不僅是水裏,還有岸上。”
蘇墨軒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卻因為炎皇的一句話,不由得駐足了。
“天下已經是蘇家的,一些承諾是做了,但卻不一定要實現。蘇家的皇後,不能姓陌,蘇家的天子,不能流著陌氏的血。”
“是……”
午時三刻已到,隨著令牌落地,一顆顆渾圓的人頭也紛紛滾落……
從此,大炎朝的一個中上級勢力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鎮南王府一家獨大。到今日,大炎朝真真正正的姓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