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默炎正安詳的靠著樹,手上的血痂已被默鱗清洗幹淨,胸前蓋著一件華麗的衣袍。
但他身體卻本能的發著顫,可以看出虛弱的他有些冷,一件衣袍還是有些難以抵禦住夜晚的冷意。
冷風襲來,枝葉搖擺。
月光透過葉隙,讓得溪麵波光粼粼,周圍霧靄橫生,使得林間霧氣重重。
而在默炎邊上一道胖乎乎的身影則蜷縮在一邊,牙齒打架打的“咯咯”作響,小臉被凍得通紅,身上隻存留著一件白色的內服,蜷縮著的幼小身影,便是默鱗了。
默鱗那烏黑明亮的眼睛充滿著天真,目光聚焦著,時而凝視看看周圍霧氣彌漫的山林,時而又看看波光粼粼的溪麵,時而又抬頭看看默炎是否醒來,時而能瞧見明眸中閃過絲絲無依。
從發現默炎昏死到現在,默鱗想過獨自出去尋助,可默鱗並不放心默炎獨自昏在林中,並發現傷口不是很大,隻出了些血,所以等著默炎從昏迷中醒來才是默鱗心中想到最可行的辦法了。
濃濃黑夜,直到夜半之時,一聲突兀的咳嗽聲驚醒了正在胡思亂想的默鱗。
默炎悠悠醒來,頓時隻感覺頭痛難忍,甩了甩難以忍受的痛感,才緩緩打量起周圍,借著淡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見溪流與霧氣彌漫的林間,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不自覺的摸了摸額頭,隻覺得額頭特別的熱,渾身無力,但除了頭痛無力以外,倒並未有任何不適。
“哥哥,你為何就昏倒了。”,默鱗快速的跑到默炎的身邊,關心的問道,語氣中又夾雜著淡淡的埋怨。
“我...”剛欲說出口默炎就止住了嘴,覺得還是不讓默鱗擔心的好,畢竟那一幕確實是有些驚險,如果再吸收一會身上的血液,恐怕是難以逃過殞命的下場。
再想到那進入額頭間的那黑點,默炎清晰的記得那模樣,那模樣的形狀像是一滴血,狂猛的竄入額頭,就在那時默炎便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躁動的快速流竄起來,便昏了過去,想到這默炎不自覺砸吧了下嘴。
“隻是劃破了皮,流了些血,然後不知為何就昏倒了。”,默炎苦笑一聲,道。
默鱗凝視著默炎那消瘦的身子,似乎想到這一切都是娘親帶給他的,不然,那會因為失去了些血就昏倒的,默鱗頓時沉默了起來。
“哥哥,我回家給娘親說說,弄些補身體的東西給你補補。”,過了十幾息,默鱗低著頭,輕聲道。默炎這些年所受的罪,讓得默鱗單純的心難受起來,雖然這不能說是他帶給默炎的,但是那個對默炎不好的人是他娘親啊!
默炎笑了笑,道:“還是別說了,我相信等我通過了測煉大會,這一切都會改變。”,說完深深的吸了口氣。
顯然,默炎知道修煉者和一普通人之間的巨大區別,能通過測煉大會帶來的不僅僅是普通人眼中的地位,而且還象征著持有成為修煉者的令牌,在這片廣闊的天地之間,隻有修煉才是真正的正途,而像默府這樣從商的終歸是入不了那些實力強大之輩的眼中的。
默炎注意到默鱗顫抖的身體,發現默鱗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內服,說道:“你的衣袍呢?”。
默鱗低著小腦袋,哈著氣,小聲道:“我看你昏迷之後,看到你冷,就給你蓋著了”。
凝視著默鱗那胖乎乎的臉被凍的通紅,顫抖著身子不停的哈著氣,默炎眼睛微微泛紅,或許隻有默鱗,才會讓默炎覺得世間還有著所謂的情義存在吧。
默炎看得被凍得哆嗦的默鱗,連忙撿起掉落在身旁的衣袍,快速的披在默鱗身上,道:“默鱗,快穿上,不然會病的。”
後者聽話的三兩下便穿上衣袍,那種顫抖感才逐漸散去,整理著褶皺的衣袍。
默炎麵帶微笑的看著默鱗的動作,不禁有些歉意,難以想象那麼長時間,後者那哆嗦著幼小身影,蜷在他的身邊,是如何的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