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卻讓赤血狼一口咬住了右肩頭。鮮血嘩啦就留了下來,可是大黑子卻不敢鬆
手,黑子此時已經淹沒到了腋窩,此時一鬆手很可能就沒頂了。
大黑子右手緊緊抓住枯枝,左胳膊肘向後搗向赤血狼肋骨,赤血狼受了這下重
擊,禁不住帶著大黑子向右扭去,那枯枝再也禁不住扭動,“卡吧”一聲斷了。
眼見的黑子向下沉,大黑子連背上的赤血狼都不顧了,用盡力氣將自己摔出,
腳將將勾到黑子馬上要陷下去的右手。大喊:“抓住。”
此時真是非常危急,黑子已經陷到了下巴,左手也已經陷進去了,估計再眨眼
間就沒了頭頂,黑子一把抓住大黑子的腿腕。
那赤血狼也真是頑固,這麼折騰居然沒有鬆口,還一直緊緊咬著大黑子的肩頭
。大黑子雙手反抱,也牢牢抱住赤血狼的大腦袋。也幸虧如此,赤血狼雙眼被擋
住,也是拚命掙紮後退,終於慢慢將深陷泥潭中的黑子拖了上來。
黑子上來抓住赤血狼上下顎稍微一使勁就將巨口鬆開,再使勁一捏,那赤血狼
腦袋就稀爛了。
隨手扔掉赤血狼,趕緊去看大黑子,隻見大黑子滿身是血,趕緊撕去肩頭外衣
,隻見血淋淋兩排齒痕,連鎖骨都白花花露出來了,人早已經昏死過去,可是雙
手還是環扣頭頂,牢牢不鬆開。
黑子大聲喊著:“哥哥,大黑子哥哥。”
黑子抱著大黑子哥哥連忙的往家跑。大黑子足足養了兩個多月才漸漸康複。
奶奶從小就跟黑子說,如果有個人能頂著死亡為你抵擋災難,那麼這人你就要
終生以報答。黑子很聽奶奶的話,於是從此黑子又多了一個聽從的人,那就是他
的大黑子哥哥。
時間如過隙之駒,轉眼又是秋分,大黑子在這個新家已有一年光景,此時正是
繳稅納糧之時,黑子兄弟兩人這日起了大早,套上莽牛,去逐流鎮繳納公糧。
臨行時奶奶吩咐大黑子一定看好弟弟,不要與人爭執,遇事別摻和,碰事躲著
走,那鎮子裏的人不比鄉下,即便受些委屈一定盡量忍讓,以免闖了禍端,早去
早回。
兄弟二人告別奶奶,趕著牛車逆河而上趕往四十裏外的逐流鎮。大黑子雖在此
住了一年,去鎮裏卻還是第一次,一路聽不盡河水咽咽,兩岸漫山野菊姹紫嫣紅
,微風吹過,那細長的菊瓣離托而落,隨那清風飄飄搖搖,半入河水半成青泥,
落花河的“落花”二字便由是而名。兄弟二人連那牛、車身上都灑了薄薄一層花
瓣。
兄弟倆過了野菊嶺,道路漸漸崎嶇坎坷,雖也是沿河而行卻與之前一路平坦康
莊大為不同。石崖陡立,或凸或峭,怪石嶙峋,似猙獰山鬼,又似畸零怪獸。此
處水流也變得湍急,怒浪拍涯,激流飛濺,響聲不絕於耳,與剛剛河水緩緩之勢
大不相同。兩岸艱難生長在石縫之中的酸棗、野杏、李子,還有些不知名的野果
或紅或黃或紫高高懸於峭壁枝頭。
兄弟二人一路談談說說,看不盡沿途美景。黑子淘氣,突見路邊路邊一棵高大
茂盛的枇杷樹,葉子已經落了大半,果實卻肥美碩大黃澄澄掛滿枝頭,看的黑子
直流口水,非要爬上去采摘。
大黑子笑著說:“兄弟,不要這麼費勁了,這棵樹上的果子一定是酸的,因為
這棵樹離道路這麼近,如果是甜美好吃的話早就被別人采摘了。”
黑子聽到哥哥這麼說:“奧”了一聲,就想走開,走了兩步,突然停住,說:
“大哥,可是如果人人都這麼想,那麼人人都不會采摘了,那麼我們也一樣,不
是錯過了美味了麼?這樣吧,大哥,我爬上去看看,如果好吃我多摘些,咱倆好
吃。”不由分說,袖子一擼抱著樹幹爬了上去,伸手抓來一枚,放嘴裏一嚐,果
然甜美多汁。黑子哈哈大笑,說:“大哥,你可錯了,這果子好吃著呢。”說著
看準果實最豐滿的一枝杈掰了下來,跳下樹來。
黑子快步來到大黑子身前,遞過去批把果,大黑子一嚐,也是讚不絕口。
兄弟二人飽餐美味的枇杷果,大黑子說:“黑子,你果然是對的,人人都隻看
表麵,妄自揣度,卻不親曆親為去嚐試,結果盡管盡在眼前的美好卻全都錯過了
。你雖然憨直,卻是最聰明的人呢。”
黑子被哥哥誇的不好意思,隻憨憨傻笑。
二人且說,且吃,且行,很是高興。
正行間,突然一聲呼哨,山頭下來一哨人,總有三十來個人,這些人一會兒就
將兄弟二人與大車包圍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一人有四十開外,一身豹皮反穿,下著鹿皮褲,腳蹬虎頭靴。左臉上一道
刀疤,從嘴角一直到太陽穴,肌肉外翻,右臉下巴到耳側似乎被削去一片,下巴
骨都漏出來了。
這人邁著四方步繞著糧食車慢慢走了一圈,不時拉開糧食袋子的口,向裏查看
。又走到前麵拍了拍大莽牛,點點頭。向後一招手,從人群中走了一個小斯模樣
的人,年紀有二十來歲,低頭弓腰,一身黑衣,滿麵猥瑣。
“驢滾子,這一車足有二千多斤吧,這一次我們可是立了大功了。”那帶頭的
大笑著說。
小斯模樣的驢滾子點頭哈腰,“五當家的,您老說的是,這一次咱可拔了頭籌
了,這一次給大當家他老人家籌備婚禮,咱們山寨正缺糧食,這一次弄了這麼一
大車,絕對夠操辦這次大婚的。”
五當家的哈哈大笑,說:“你小子果然說的對。來人呀,將這大車拉上山呀。
”完全無視兄弟二人。
上來就有人拉車,這邊黑子可不幹了,大喝一聲“呔!你們要幹啥,為啥拉俺
們家的車。”
眾人一聽這大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都笑了起來,隻見黑子瘦小枯幹,麵
黃肌瘦,渾身也沒有二兩肉,任兄弟們一人出來都比他高大,隨手一撥楞都能摔
他一個大跟頭。
五當家的兩步走到黑子身前,滿臉輕視,這周圍的兄弟們嘻嘻哈哈看熱鬧。
“小子,我跟你實話說,我乃是虎師嶺天王寨五大王。”
黑子粗聲粗嗓的說:“啊,原來你是山賊呀。”
“嘿,你怎麼說話呢?”驢滾子跳上前來,指著黑子說:“我們五大王那可是
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除了我們大二三四幾位大王以外,那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今兒個讓你長長見識,看到我們五大王的臉了吧。”
黑子看了看這位五大王,指著他的左臉說:“就這刀疤麼?都讓人砍這麼惡心
了,還逞啥英雄?”
“哎呀,不是,是那邊,右邊。”驢滾子趕緊上前,指著五大王右邊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