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剽悍的女聲傳來時,何家兩兄弟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
“吃人嘴短啊!”何出家苦笑著說道。
何自在也是耷拉著腦袋,說:“是啊!”
說著兩人就起身向著屋外走去,當房門被拉開的一刻,林麟趾害怕陽光照射進來,下意識躲了躲。
總算何出家還沒忘了他,轉過臉來說道:“檀越也隨我們一同出去吧!放心,你看,沒有陽光!”
林麟趾也挺好奇外麵剽悍的女人究竟是誰,便起身跟了出去。
上身短衫下身牛仔褲,頭發不太長,明明是個女子臉上卻是英氣逼人,而這股英氣絲毫沒有破壞到其身為女子的嫵媚,反是增色不少。女人年輕、漂亮、幹練,而同時還很剽悍。
身後背著一個起碼要有七八十升的大背包,撐得滿滿當當,但她似乎一點都不吃力,也不急著將背包卸下,中氣十足地就在那喊著:“我說外麵天都亮了,你們兩個也不放點陽光進來,不知道花花草草要進行光合作用,才能茁壯成長嗎?臭小子,跟那個老不死的家夥一樣憊懶。”
“那個……”何自在囁嚅著說道,“這不是有客人嘛!”
“咦?”剽悍女人聞言,這才似乎注意到了林麟趾,她一眼瞥過去,如同何家兄弟倆之前一樣眼中也是閃過訝異之色,嘴角微微揚起,她說道,“有意思的小家夥。”
林麟趾被看得很不自在,同時他也十分好奇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看何家兄弟可是對她很為忌憚。
“小家夥,進來吧,算你有口福,讓你嚐嚐老娘的手藝!”剽悍女子扔下這句話,便走進中間那所房屋。
林麟趾等她進去後,連忙問道:“這個……他是你們的……姐姐?”
既然住在一起,那麼應該便是一家人,而這麼年輕卻對兄弟兩如此不客氣,身份似乎也隻能是姐姐才說得通。
何出家搖搖頭,聲音很無奈地說道:“那是家母!”
“啊?!家母?她是你……”林麟趾愕然,這麼年輕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不過隨即他卻想到既然吸血鬼能夠永生,那麼同樣強大的何姓一家也未嚐就不能長生不死。怪不得她總是自稱老娘,原來人家還真是老娘。
“難道你們也擁有永恒的生命?”林麟趾奇道。
何自在搖搖頭,笑著說:“怎麼可能,我們隻不過是因為激發出了體內潛能,而活得比較久罷了。至於家母,隻是保養有道,而並未永葆青春。需知道法自然,而有生有死、有盛有衰才乃自然之道。若要逆天而行,身為吸血鬼的你,想必也已明白其代價究竟有多大。”
三人相繼走進去,當林麟趾看到正將背包中各種日用品以及時蔬向外掏出的何母時,依舊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屋內空間要比何自在那間大得多,還有一處開著門的隔間,能看到裏麵設有灶台,放有廚具。
而在隔間也就是廚房的門側,掛有一副對聯,上書“有鹽同鹹,無鹽同淡”,下書“冷水要挑,熱水要燒”。此聯置於廚房倒是頗具韻味,要比正門外那個莫名其妙的橫批“為牛為馬”不俗很多。
說實話,這個“為牛為馬”究竟是何意,林麟趾至今仍是想不通透,唯一能聯係到的似乎也隻有門口的那一頭青牛、一匹白馬。
何家兄弟席地而坐,顯得很是乖順,看來何母在他們心中極具威嚴,以至於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林麟趾暗忖有這麼恐怖嘛,開口問道:“不知門口那句‘為牛為馬’是什麼意思?”
何自在瞥了一眼廚房,看到母親大人還在忙碌後,才緩緩說道:“其實家母本來的意思是‘喂牛喂馬’的,不過她似乎覺得如此不足以表達出她真正的辛勞,便改作‘為牛為馬’,意思是她為了我們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而不惜做牛做馬!”
“嗯!偉大的母親,南無阿彌陀佛!”何出家適時地插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