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從遠處飛奔而來,行至球場邊時,男子所乘騎的那匹緩緩停下,但另一匹載著紅發女子的卻徑自穿過球場這片血色的草地,來到林麟趾與丹尼爾身前。
胯下之馬打著響鼻在焦躁的原地轉圈,馬上的女騎士神色倨傲,她馬鞭一揚指著兩人,道:“昨天踢贏那幾個新生的是誰?”看來她與侯賽因是為同一個原因而來。
林麟趾看著氣勢洶洶的女騎士,不爽地皺起眉頭,他剛準備出口承認是自己,卻聽丹尼爾搶先一步說道:“是我!”
林麟趾一愣,不禁疑惑地向他看去。之前侯賽因誤以為是他時他還主動澄清是林麟趾所為,然而此刻麵對紅發女子,他卻突然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不知是為什麼。
見他已出麵,林麟趾也就收聲站在一旁,準備靜觀其變。
馬褲馬靴的女騎士上身是件小皮背心,內裏則穿著男式夾衣,流露出一股中性的美。她盯向丹尼爾,目光咄咄逼人:“是你?”
丹尼爾微微笑著,不管是對朋友還是對敵人,似乎他都非常的喜歡去笑。
“對,是我!不知南希小姐有何指教?”林麟趾聽到他說。
女騎士甩甩她那一頭火焰般的紅色長發,奇道:“你認識我?”
“這是我的榮幸!”丹尼爾笑著微微躬身,顯得紳士十足。
“咦?等等,我好像也認識你!”南希用手中小巧的馬鞭輕輕敲打著腿側,在腦海中搜索起丹尼爾的身影來。
“丹尼爾?丹尼爾·阿薩邁?”她細細打量著丹尼爾,起初有些不太確定,但隨即想起來了什麼,說道,“沒錯,你就是丹尼爾,沒錯!”這次她十分的肯定。
“啊!南希小姐竟然還能認出我來,這實在是……實在令人是受寵若驚啊!”丹尼爾顯得非常激動,看著他誇張的表演,林麟趾隻能是強忍笑意。
對於丹尼爾的表現,南希卻似乎十分的受用,她輕輕揚起下巴,說道:“你這個家夥,小時候那麼乖,長大反倒多起事來了。瞧瞧你現在,竟然淪落到做球場管理員,真是……好了,不說啦,我朋友還在那等我,我得先過去,以後再聊!”
聽她的話似乎兩人打小就認識,但即便如此,在認出丹尼爾後南希也沒有出於起碼的禮貌而下馬來。看著她馬鞭揚起,又風一般地離去,林麟趾厭惡地撇撇嘴,問道:“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丹尼爾嘿嘿一笑,介紹道:“南希·梵卓,第七代血族,實力應該是三等子爵。她大我五歲,小時候在以諾之城內一起玩過幾年,但長大離開後就再沒聯係過!”
“再也沒有聯係過,那麼你怎麼知道她的實力……還有侯賽因的你也……”
丹尼爾聳聳肩,說:“拜托,我可是阿薩邁氏族的。而作為殺手情報是何等的重要,所以阿薩邁對情報的收集力度可是一點都不比諾費勒小。現在你看到的那四個,都是跟我一樣的純血族,所以受到的關注自然比較多。不過我所知關於他們的信息都是一年前的,現在可能實力上會有點小誤差。”
四個都是純血族?林麟趾將目光投向球場內,南希那頭紅發格外醒目:“丹尼爾,你這位青梅竹馬,給人的感覺可真是不爽!”
丹尼爾了解地點點頭,笑道:“侯賽因被稱為是‘中東恐怖王子’,而南希則都稱她是‘被寵壞的公主’。現有的年輕一輩,也就是百歲以內的血族中,她實力最高,血統也最……也夠古老,所以人家當然有驕傲的資本嘍,又怎麼會看得起我們兩個無名之輩!”
被寵壞的公主?形容的還真是貼切。
林麟趾這時也明白過來為何此前丹尼爾會替他出麵,想著南希方才倨傲的表情,以及頤指氣使的姿態,除非萬不得已,他可不想跟她這位所謂的公主去打交道。
“兩個無名之輩?丹尼爾,你恐怕是說錯了吧?”林麟趾說,“否則為什麼在這裏我隻看到了我一個!”
“那是你少數了一個我唄!”丹尼爾翻翻白眼。
林麟趾打趣道:“是嗎?同為純血族的你,恐怕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那麼,世代比我古老,甚至可能比南希都要古老的你呢?”這句話丹尼爾沒有說出口,他隻是看著林麟趾笑。
球場內南希已然下馬,她與其他三人說笑幾句後,便開始練球。先是相互短傳著熱身,因為相距不遠於是他們邊傳球邊聊著天,不知是誰說了句什麼話,本來笑意盎然的南希突然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