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花開二度(1 / 1)

花開二度

2003年,我遭遇了小小的挫折,由於種種原因沒有拿到去日本的簽證, 作為衛冕冠軍卻無法赴大阪參賽,當時這對我打擊確實挺大的。而且,由於非典,那年國內很多比賽都取消了,日本又去不了,我都有點灰心,還好那時沒有放棄。

2005年,中國的女子九球隻有一次區域性比賽,我整整一年都在等11月的日本九球錦標賽。等待比賽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就像是當年中考時一樣,既希望比賽早點到來,好讓我大展拳腳,又希望不要那麼快,好讓自己多一點時間來練習。因為一年就這麼一次比賽,我可不想讓自己失望而回。而且,作為2005年世界台球協會(WPA)最後一項世界九球排名賽,第38屆全日本九球錦標賽是一項由WPA和亞洲落袋台球聯合會(APBU)認可的國際官方賽事,並且被WPA定為世界排名賽的第一站。這對於當時極度渴望走上國際賽場的我來說, 更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對比賽的渴望,幾乎使我走火入魔了。去日本之前,我有兩個月沒有好好休息。我不許別人碰我的球台和球杆,每天練球8到10個小時,最長的一次連續打了12個小時,打到肌肉都僵硬了。練球的時候,我討厭別人打電話找我,甚至不想吃飯,不想逛街,空下來的時間就去做按摩,滿腦子隻有那等了一整年的比賽!

不過在這次日本賽場上,我的成功之路並不輕鬆。韓國名將金佳映,世界排名第三,前9局我以3比6落後,從第10局開始,可以說是風水輪流轉,我在贏了第10局後,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感覺,完全放開了手腳,丟下了心理包袱,掌握了主動權,集中精力開始全力反擊,並以9比7反超了比分。過了這一道坎, 徐榮根(亞洲撞球協會會長)給爸爸打電話:" 你就等著喝慶功酒吧。"沒想到,還真給說中了。

但是,想拿到冠軍還真不像說說那麼容易。在半決賽對陣中國台北的林沅君時,一上來我就以0 比5 落後。因為一直是對手在上麵打,所以我坐在下麵可以有很多時間,想很多事情。坐在下麵時我就想:"我不會就這樣停住了吧, 真的進不了決賽嗎?"不過最後想想,很多男子選手在0 比7 或者0 比8 落後的時候還可以反超對手,就忽然有了一點信心。

我是典型的比賽型選手,越是有壓力的情況下,隻要我的理智還能控製住情緒,就能越打越生猛。最後,林沅君有了一個失誤,我終於有了上台的機會。這一上台,那剛有的一點信心就開始不斷地膨脹,以前看到的男子選手逆轉對手的場景在我腦海裏一一閃過,在強大信心的支撐下,我果真一局一局地追了上來,最後到打進決賽的那一刻,我覺得這冠軍應該是我的了。

現在回想起來, 那次比賽, 隻要想贏的欲望少那麼一丁點兒,我就會輸了。決賽對手高木真紀子,從首輪比賽到決賽,一路沒人能在她身上拿過5局,在前幾輪正選賽剛打了我一個7比2,但我第三次上演了"奇跡", 9比1打得高木真紀子心服口服。那天晚上的比賽,我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名球手,

而是變身為一名舞者。我在球台旁翩翩起舞,球撞擊的"劈啪"聲成了那晚最美的華爾茲圓舞曲。

可惜,這次比賽爸爸媽媽未能親臨現場觀戰,不過,徐會長成了義務情報員,每局結束都會打個越洋長途給他們,9局打完,爸爸媽媽正好接了9個電話。

贏了比賽之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打電話給二老報喜,不過,電話接通之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他們已經連聲恭喜我了。真是有喜無驚!我本來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呢。最後還是徐會長告訴我說:" 你爸爸是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

2002年奪冠之後,2003年我因簽證問題無法出國比賽,2004年我的個人狀態不好。蟄伏了兩年,2005年我終於奪回了屬於我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