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受濃的程度比她想像中還要嚴重,潰爛的位置已經傷到鎖骨周圍的肌肉,將所有的濃放淨,鎖骨那裏幾乎都空了一個大洞。
“怎麼傷得這麼厲害,之前根本就沒看出來這個傷裏有積濃啊。”老鶴來到床邊,見此情況有些感慨,“丫頭,你可真大膽,也不嫌髒。”
肖毅賢其實早就想說這句話了,他擔心簫鈺嵐的身體吃不消,所以在此戒備,看到簫鈺嵐熟練的做完這些,還一點反胃的感覺都沒有,不免有些佩服。
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這裏,看到從劉洛傷口裏擠出來的那些讓人反胃的濃水,都有些受不了,而簫鈺嵐依然像沒事人一樣淡定。
“這是職業道德,你們不懂。”簫鈺嵐將最後一點濃水擠出來,又用綿巾沾上溫水把傷口給清洗一遍,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老鶴見她這麼累,有些擔憂的問:“你到底行不行?實在不行的,可別逞強啊。”
他知道簫鈺嵐的身體很虛弱,所以才會這樣說。
見他居然關心自己,簫鈺嵐側頭睨他,笑得有些陰險:“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哦……”
“哼,沒禮貌!”老鶴臉皮有些發臊,他冷哼了一聲,轉身退到一旁,不願與簫鈺嵐正麵對視。
老鶴難得沒臉皮的表情讓簫鈺嵐笑開了臉,最後卻被肖毅賢打斷,“丫頭別笑這麼大聲,小心一會又牽扯到傷口了。”
簫鈺嵐聽話的嗯了一聲,隨後收斂笑容,神色凝重的道:“喂,你知道他這劍傷是從背後傷的嗎?”
“嗯,知道。”肖毅賢臉色有些難看。
他扶著簫鈺嵐坐好,體貼的為她將額上的汗珠抹去。
簫鈺嵐享受他的服務,一麵道:“嗯,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肖毅賢停下手裏的動作,沉默許久才再次開口:“也或許不是。”
“不是?這麼明顯……”簫鈺嵐臉色有些不悅,狠狠瞪著他:“你不願意相信她是叛徒,可事實擺在眼前,你不得不承認!你什麼時候喜歡做縮頭烏龜了?還是說,那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讓你不願意相信她背叛了你?”
兩個人不停打著啞迷,讓一旁的老鶴終於忍不住了,插話道:“哎喲,你們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把老夫我繞死了!你們知道是誰傷了他這一劍?”
“不知道。”簫鈺嵐白了肖毅賢一眼,頭也不回的表明她不知情。
這可把老鶴給嗆到了,但他知道簫鈺嵐若是打定主意不說,那拿刀逼她,都沒用,他率性也不問,隻是歎息道:“哎,懶得管你們之間的事,我出去了,有什麼事招呼。”
“師傅你可不能走,坐那吧,一會可能有事你還得幫我。”簫鈺嵐開口喚住他。
見此,老鶴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知道她隻是不想他那麼悠閑而已,本想離開,但又擔心萬一出了什麼事,肖毅賢一個人應付不過來,也就沒有離開了,返回位置上坐好,繼續看簫鈺嵐折騰。
肖毅賢很感激簫鈺嵐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的確接受不了嵐悅楓是背叛他的那個人。
雖然如今從劉洛身上這道傷,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並不覺得一道劍傷就能證明什麼。
也有可能是嵐悅楓發現劉洛是背叛,所以奮力一擊呢?
心中怎麼想,就不代表事實是那樣的,但目前肖毅賢什麼都不想多想,隻想簫鈺嵐把劉洛救活,再問個明白。
簫鈺嵐雖然嘴比較賤,但她對肖毅賢的在乎程度還是比較重的,知道他不願意提,她也乖乖的不再故意惹他不好受。
這就是簫鈺嵐的聰明之處,什麼時候該嬌縱、什麼時候該撒嬌,她都有個度,但絕對不會越界,正因為如此,才讓肖毅賢對她欲罷不能。
既然決定要救劉洛,簫鈺嵐就一定會全力以赴,這是她的醫德。
拋開雜念不想,簫鈺嵐開始為劉洛紮針排毒,同時命人將草藥倒進燒得滾燙的水裏,又燒了好一會之後,才讓人將木桶抬了進來。
“軒軒,把他放進去。”她命令。
“這麼燙……”肖毅賢俊眉微皺,這麼滾燙的水,就算是他也未必敢進去,簫鈺嵐怎麼還把一個病患放進去。
見他猶豫,簫鈺嵐很想用針紮他一下,怒道:“你不懂就是廢話,按我說的做!”
若想將劉洛體內的毒都排出來,隻有靠蒸汽來揮發,開水是必須品,也是速度最快的方法。再加上她的針灸,不停換藥,應該可以做到,但最重要的,還是看劉洛自己的意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