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燭將她的身份令牌拾起,審視的目光掃過她,但他的這種審視,卻沒有讓人不快的意味,因為他的目光隻是冷淡,沒有輕視。
“陌天歌?”
陌天歌抬手:“是,見過況燭師兄。”
況燭將她的身份令牌拋給她,道:“你不是兩年前就來到丹鼎門了嗎?”
這個問題陌天歌早有準備,解釋道:“我在兩年前俞家的戰鬥中被一隻五階妖獸重傷,用秘術遁出之後就失去了知覺,結果這一昏迷就是好幾個月。幾個月後,我才從昏迷中醒過來,因為身受重傷,不敢出現,就尋了個隱秘之地,藏身起來療傷。”
“哦……”也不知況燭是不是接受了她的解釋,轉身繞過數張桌子,在最高的那張桌案上翻翻找找,終於找到了一枚空白的令牌,刻下幾個印記,丟給她,“這是你聯盟的身份令牌,以後出示此物就是。”
“多謝況燭師兄。”陌天歌接過新的身份令牌,收入囊中,卻見況燭繞過她又要接手一個傷者,連忙叫道,“師兄!”
況燭停都沒停,繼續給新的傷者檢查傷勢,淡淡掃過她一聲:“什麼事?”
“……”看著眼前這景象,陌天歌有些說不出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需要做什麼事嗎?”
“不需要。”這下況燭連看都不看她,“你隻管幹你自己的事就是。”
聽到此話,陌天歌有些難以置信:“難道師兄不是此處主事?怎麼不分派任務?”
況燭卻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任務?隻管殺你的妖去,有事我自會通知!”
“……哦。”陌天歌心中納悶,但再納悶她也知道這位況燭師兄看起來並不想被人打擾,就最後問了一個問題,“師兄,我若有事相詢,該問誰去?”
況燭施完一個療傷法術,抬頭看了她一眼,轉頭喚道:“小古子!”
“哎!”一個煉氣修為的少年應聲而來。
況燭指著她,向這少年道:“這位師叔有事要問,你閑著沒事,就跟她說說吧。”
“哦。”少年瞟向陌天歌,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笑道,“這位師叔,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來。”
看著又埋頭檢查傷者的況燭,陌天歌無奈了,不過至少有人願意回答她的問題,便向這位少年笑了笑:“多謝。”
這少年將她引至大殿角落,不知從哪裏搬了兩張缺腿的椅子,施了個簡單的法術,笑嘻嘻地請她坐下,才道:“可不敢擔師叔的謝字。師叔有什麼話,盡管問我吧,不是我吹,周圍的事,可沒有我不知道的。”
“是嗎?”這少年態度不卑不亢,卻又笑吟吟的,陌天歌頗有好感,笑道,“那好吧,你要答出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送你一樣好東西,怎麼樣?”
少年眼睛一亮:“什麼好東西?”
陌天歌攤開手:“這是我偶然得來的,你若需要,自用就是,不需要,換幾百塊靈石用用也不錯。”
少年好奇地撿起她手心通體雪白的丹藥:“這個……我不認識。”
陌天歌暗自笑了笑,道:“其實我也不肯定究竟叫什麼,不過似乎是治療走火入魔的丹藥,你可以去問問長輩,運氣好的話呢,也許值大錢,運氣不好可別怪我。”這是她煉出來的氣行丹,算是幾種丹藥裏比較不值錢的了。
少年嘻嘻一笑,把丹藥抓了過來:“好吧,師叔想問什麼就請說吧。”
“看來你還真自信。”還沒回答呢,就把丹藥收了。
少年把玩著丹藥不說話。
“我向你打聽幾個人。首先是清泉峰的玄因師伯,其次是他門下的幾個女弟子,最後是青元師叔門下的一個弟子。”
少年眼睛轉了轉,道:“玄因師祖半個月前奉命回山了,眼下應該在太康山。師叔說的師祖門下幾位女弟子,應該是韓師叔、魏師叔,和洛師叔吧?”
“不錯。”陌天歌含笑點頭,這孩子倒還真有點門道。
“如果師叔問的是這三位師叔好不好,我的回答是,不好。如果師叔問的是她們活著沒有,答案是活著。”
陌天歌一怔,這小子真是鬼靈精,隻是他說的不好是什麼意思?
少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這次老老實實答道:“師叔剛才的話我聽到了,我想師叔兩年前應該是跟這三位師叔在一起的吧?”看到陌天歌點頭,少年又接著說道,“當年一戰,後來玄因師祖及時趕到,所以三位師叔沒有隕落,但是其中魏師叔和洛師叔傷勢頗重,當時就被送回了太康山,此事還是我們經手的。另外韓師叔倒是沒事,可是聽說數月前也受了傷。”
“哦,是這樣。”陌天歌鬆了口氣,她們活著就好。
“師叔說的還有一位青元師祖門下弟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葉景文。”
“葉師叔?”少年笑道,“這可真是巧了,葉師叔最近就在我們這呢,師叔很快就能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