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宏安看著大殿內地麵上迅速蠕動的血跡,笑得幾乎力竭,卻仍道:“既然活不成了,便隨我一起下地獄吧,哈哈哈哈!”
古劍派幾人惶然變色,陌天歌尚不明就裏,門口的況燭清喝道:“小白,護法。”
隻這一息,萬宏安腳底的血跡便以他為中心圈出一個圓,並以此為圓心變化出透著一股森冷之氣的文字往外迅速蔓延。
盤膝而坐的況燭雙掌一推,一股白霧從他所處之地迅速往葉景文和陌天歌站立之處漫去,而那白霧也很及時的遏止了血字的繼續蔓延。
古劍派的修士見到那白霧便如見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要飛撲過來,卻隻來得及撲到一半,便被已經蔓延開的血字覆蓋了身體,繼而定在了原地。
陌天歌駭然的看著被定住的古劍派修士臉上迅速失去血色,而地上的血字則更有活力的往大殿的牆上,以及被況燭白霧覆蓋的地區蔓延。
眼看著操縱白霧抵製血字的況燭師兄額上冒出汗珠,陌天歌和葉景文對視一眼,自然知道此時的關鍵就是萬宏安,陌天歌正待祭出法器給笑得聲嘶力竭的萬宏安致命一擊,卻被小白大喝一聲:“不可!”
陌天歌滿眼疑惑的望過去,小古子從護法的白師兄身後探出腦袋道:“這萬象修羅陣隻有師兄這等無形之物可以稍加克製,一旦碰到實體,便會以實體為觸媒……”小古子頓了一頓,沒找到合適的詞語,隻得指指被采為血媒的幾位古劍派修士道:“就會變成那樣。”
葉景文也解釋道:“他腳下那圈血環看似隻在地上,若真有人攻擊,便會從地上形成一個圓柱來抵擋攻擊,同時將攻擊之人經過觸媒采為血媒。”
言畢,葉景文又說:“萬象修羅陣是極為惡毒的血煉之陣,此陣在數百年前的妖獸之戰中一鳴驚人,卻最終因為破壞力太大,而且血煉陣主容易魔化等弊端,被古劍派列為禁法。不過,天歌你並不是在西昆吾長大的,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這等危急情況之下,葉景文竟還有心情解釋不在西昆吾長大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讓陌天歌很是無語。
陌天歌腦內正心如電轉,卻聽葉景文又在耳邊嘮叨道:“天歌你精通陣法,若有陣法內的幻獸倒是可以一擊,隻是這裏地方太小,陣盤之類也是實體,可惜了。”
陌天歌聞言一喜:“幻獸可以?”
葉景文點頭道:“沒有實體的都可以。”
陌天歌又問:“那神識也可以了?”
葉景文苦笑:“那是自然,但,論起神識,劍修修劍的同時,也修神識,就算是築基後期的況師兄,也不見得能鬥得過築基中期劍修的神識。”
陌天歌心道,有了煉神訣,她恰恰不是普通修士。
但煉神訣是如今陌天歌唯一壓箱底的東西,自然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暴露自己神識強大的這點秘密,便借著葉景文之前的精通陣法一語順勢道:“陣法也是可大可小的,倒不如一試。”
葉景文對於陣法之事不甚了解,對於陌天歌之言深信不疑,大喜道:“那快些一試。”
卻不知道能招出幻獸的陣法,無一不是繁雜大陣,光是陣眼就不是幾人立足之地可以擺布的。
陌天歌觀況燭的神色,知道小白和他二人已是不能支撐多久,不敢遲疑的從乾坤袋內掏出幾塊靈石,布成一個能感覺到靈氣的金行陣法,對葉景文道:“葉師兄,煩你為我護法。”
葉景文心中著急,也沒有想到為何布個陣還需要護法,便點頭應下。
陌天歌迅速調出神識,將煉神訣修煉出的神識唯一殺招往毫無防備的萬宏安元神發去。元神之脆弱自然不如肉體強橫,更何況毫無防備的元神。煉神訣一出,自然是一擊必殺。
況燭感覺渾身一輕,睜開眼便看到萬宏安已倒在地上,周圍的血煉之字也失去控製,往萬宏安的身體逆衝而去,況燭連忙雙掌一合一開,白霧隻來得及堪堪擋住幾人,那萬宏安便已爆體而亡。
築基期修士的爆體威力之大,竟將前門嶺的大殿夷為平地,而身在況燭白霧之外的幾位古劍派修士,沒直接死於萬象修羅陣,卻也算死於萬象修羅陣的反噬之下。
待爆炸餘波過盡,衣袂飄飄的況燭師兄站在廢墟之上,看一眼趕來的其他門派修士,什麼也沒說。
葉景文與陌天歌自然也不會去解釋,但這些築基修士也不是傻子,他們的神識一直關注著此處,大略可以推算出事情經過。
“萬象修羅陣,這是萬象修羅陣!”有人低聲自語。
然而即便自語,以築基修士的耳力都聽得清清楚楚,都不禁臉色發白。
如今萬象修羅陣的餘波還能感覺得到,雖然不知究竟為何事竟發動了萬象修羅陣,但,連萬象修羅陣都能破陣而出,可見這位很少出手的醫修實力之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