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封雪悄悄地跟她說:“師祖一回來,就說你在妖獸之戰中敢於隻身麵對五階妖獸,不墮我玄清門威名,所以宣布收你為正式弟子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守門弟子一見便改了稱呼。
走進洞府大廳,玄因真人正在閉目打坐。洛封雪喚道:“師父!”
玄因真人睜開眼,目光掃過她們,最後望著陌天歌:“天歌,你可還好?”
陌天歌走上前,慎重地行了一禮:“玄因師伯,我一切安好,勞您掛心了。”
玄因真人撫著長須,含笑:“你已被師父收為正式弟子,以後不必再喚師伯,稱呼師兄便好。”
“是,”陌天歌改過稱呼,“玄因師兄,數年教導之情,天歌不敢相忘。今日我要離開了,特來拜謝。”
“你這孩子……”玄因真人望著她,目光愛惜。兩年失蹤,兩年築基,真正算來,他的教導不超過三年,隻是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天歌,你既入師尊門下,往後自當努力修煉,不可墮了師父威名,知道嗎?”
“謹遵玄因師兄吩咐。”
“嗯。你我往後見麵的機會亦多,不必傷感,去吧。”
“是。”
鄭重地謝過,陌天歌隨著洛封雪退了出來。
“好了,封雪,我這就回洞府了,以後若是無事,亦可來找我。”
洛封雪笑了笑,上前擁了她一下:“我知道了。”雖然這樣說,可她心中卻明白,以後見麵的機會必定少了。靖和師祖的洞府,她怎能常去?
告別了洛封雪,陌天歌轉身,卻瞧見有個人站在不遠處,臉色不豫。
是秦羲。
自落雁崖一別,他們有兩年多沒見過麵了,當年從鍾沐靈的虛天境出來,秦羲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如今看著她的目光,亦複雜得難以言說。似乎有些懷念,目光卻又帶著疏離,態度冷漠,麵色卻又掙紮。
陌天歌停住了,心情亦複雜得難以言說。要不要去跟他打聽招呼?一時覺得不甘,一時又覺得不該去在意。最後她終於舉步,露出笑臉,往秦羲的方向走去。
可下一瞬,秦羲卻垂下視線,轉過身,毫不猶豫地走了。
她怔在當場。
他……不是沒看到她走過去,而是不想跟她打招呼。
心中一悶,說不清是惱怒還是氣悶。
“天歌?”
陌天歌轉頭,看到洛封雪驚疑地看著她。剛才那一幕想必她都看到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向洛封雪露出笑容:“沒事,我回去了。”
“……好。”洛封雪遲疑的答了這麼一句,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將所謂秦師兄的事說出口。
畢竟,這件事情,如今天歌也是師叔了,她一個外人實在沒有插手的必要。
回到新洞府,陌天歌在小廳中坐了一會兒。
這個洞府,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別人留下來的,似乎滿滿的都是那些過去的不屬於她的年華。
它曾經的主人也許就像她一樣,坐在這裏,端著茶杯,或者與誰說話,或者隻是在沉思。他也曾經在修煉室裏打坐,翻閱著那些書籍,紙麵上還遺留著他的筆跡。煉丹室、煉丹器、休息室……無一不留著他的痕跡。
最後,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將這些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通通放進一個空著的儲物袋。桌椅也好書籍也罷,這些都不是她的,不如全部換掉。
“陌師叔!”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陌天歌掃了一眼,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女修,吃驚無比地望著她。
“怎麼,有事?”她麵無表情地問。
“您在做什麼?”
“收拾我的洞府。”
“啊?”
陌天歌冷冷掃過一眼:“怎麼,不是說這洞府的東西全部歸我處置嗎?我不想用還不成?”
“這……”兩個女修無措地看著她。話是這麼說,可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位陌師叔會把守靜師叔的東西全部丟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