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陌天歌不由自主叫了一聲,她自己的靈氣也失控了。
靖和道君臉色一凝,一掌按上陌天歌的天靈蓋,喝道:“莫急,慢慢控製自己的靈氣!”
強大的威壓鎮住了陌天歌渾身幾乎跟著失控的靈氣,有元嬰修士坐鎮,陌天歌終於穩下心神,重新奪回控製權。
秦羲體內的靈氣如今橫衝直撞,將他身體內部撞得傷痕累累,陌天歌將靈氣輸進去,也不好受。她修為差了許多,靈氣一進入他的身體,就會被奪走控製權,根本無法引導秦羲的靈氣。有了靖和道君做後盾,也僅僅隻是讓她勉強控製住自己的靈氣。
但是,陰陽二靈氣的互相吸引之力,卻又令她無法抵禦。兩股靈氣互相交纏在一起,既吸收了她的靈氣,也引來了他的靈氣。漸漸的,二人的經脈互通,形成了一個大周天。
到了此時,陌天歌已經不需要再去引導什麼,他們二人的靈氣自動混雜在一起,慢慢地恢複了某種規律。他的靈氣漸漸從身體各處收回,彙集到經脈,與她的相通,慢慢地將她的陰屬性靈氣全部吞噬。
陌天歌清醒的時候,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想要起身,隻覺得眼前一花。
“姑姑!”
眼前視線漸漸清晰,她勉強露出笑容:“真機?”
葉真機望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隻是道:“姑姑,師祖說,你靈氣盡空,先不要急著走動,慢慢修煉幾日,將靈氣恢複再說。”
“是嗎?”揉了揉眉心,她忽然想起,“你師父情況如何?”
“師父……”他搖了搖頭,“情況比較複雜,詳細的姑姑去問師祖吧,不過沒什麼事,隻是短期內醒不過來而已。”
“原來是這樣。”她想了想,問,“我昏迷多久了?”
“兩個時辰。”葉真機道,“姑姑你再休息一會兒,師祖說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才能早日恢複元氣。”
陌天歌點點頭。打個不太合適的比方,她如今這情況,就好像被采補完一樣,渾身靈氣盡失,需要慢慢打坐調息,才能盡快恢複。想了會兒,她忽然想起:“你師父重傷在身,你身為弟子,該服侍在側才對,怎麼反而在我這裏?”
葉真機猶豫:“可是姑姑你也……”
陌天歌道:“我現在沒事了,你且去吧。你到底是你師父惟一的弟子,有些事你若不做,就沒人去做,切莫覺得無所謂,知道嗎?”
“嗯。”葉真機也不是不明白,再看陌天歌除了蒼白一些,沒哪裏不正常,便道,“姑姑,那我去了,你若有事,可千萬要說。”
“知道,你放心去吧。”
將葉真機打發出去,陌天歌閉眼,又一頭倒下。過了一會兒,緩過勁來,才起身打開明心居的禁製,進入虛天境,開始調息。
築基後期與結丹圓滿,大境界來說雖然隻差一等,靈氣相差卻有數十倍,倘若不是有靖和道君在場,以兩人修為的差距,她隻怕境界都要倒退。幸好她如今隻是靈氣空了,經脈丹田都完好,隻要慢慢修煉數日,靈氣自會恢複。
接下來幾日,除了葉真機和靖和道君來的時候,陌天歌都窩在虛天境內調息。
虛天境內,本就靈氣充盈,再加上靖和道君送來許多靈丹妙藥,隻花了三五日,陌天歌便已恢複。
出了虛天境,到了上清宮大殿,靖和道君正坐著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父?”
靖和道君回過神,看到她:“哦,天歌,你可全好了?”
“嗯。”陌天歌磨蹭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在靖和道君麵前坐下,“守靜師兄……可好了?”
“他沒事。”說完這句話,靖和道君目光似乎帶著某種深意,探究似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陌天歌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驚訝什麼?”
靖和道君笑了笑,說道:“我記得,你拜入我門下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你的守靜師兄,我亦不曾在你麵前提過他的名字。”
陌天歌一怔,意識到他想說什麼,低下頭沉默了。
靖和道君舒出一口氣,笑:“看來我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早就知道了。”
“……”陌天歌沉默卻平靜。
她認得秦羲,卻沒見過秦守靜,那日見到他,沒對他是結丹修士有任何懷疑,今日又理所當然地問及守靜師兄如何,這說明什麼?
端起酒飲了一杯,靖和道君又看她:“能不能跟師父說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