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陌天歌也知道,隻是,震陽道君說的那句話,讓她動容。活下去,為玄清門留下道統……她突然明白了秦羲說的那種感覺。宗門,是他們最大的倚仗,也是他們最信賴的對象。
“好了。”震陽道君微笑起身,“你們二人此番立下大功,稍後我便去替你們討獎賞,你們且先休息。”
“震陽師兄!”秦羲喚住他,“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我們……殺了鳳清仙子。”秦羲說。
“什麼?”兩位道君驚訝,震陽急問,“鳳清死了?”
秦羲點點頭:“她不知為何,一直對我們心存敵意,後來我們稍稍引導,她果然對我們下殺手,既如此,我們便除了她。”
震陽道君重新坐了下來:“你們仔細說說。”
秦羲便取了那件鬥篷出來,將鳳清仙子的作為詳細說了一遍。
靖和道君便冷哼一聲:“她既動了殺機,就該先下手為強,難道等刀懸在自己頭上才反擊麼?你們做得很對,便是說出去,也占得住理。”
震陽道君的反應截然不同,他拈著胡須若有所思:“照理說,柳定元早就接到消息了,看來是他故意瞞下的。”
鳳清身死,天道宗便隻剩五位元嬰,別說搶回天極第一宗門名號,隻怕一不小心,宗門實力就讓古劍派超了,柳定元當然不敢隨意發布鳳清的死訊。再說,從明麵上來說,鳳清的死與他們是毫不相幹,鳳寧可以證明,鳳清仙子在他們接手碧軒閣後就離開了。
沉吟片刻,震陽道君提著那件鬥篷,對他們道:“守靜,清微,隻怕這件鬥篷不能給你們了。”
陌天歌和秦羲自然沒意見,他們身具神獸之息,這種魔道法寶對他們沒什麼用處。
“師兄先去處理這件事,你們自便。”震陽道君將鬥篷收進乾坤袋,舉步離開。
看震陽道君出了院子,陌天歌問:“震陽師兄想怎麼做?”
“自然是鬧場了。”靖和道君懶洋洋地說,“他們追查的話,搞不好會查到你們頭上,不如先發製人,讓柳老頭沒法找你們的麻煩。”
“……”好吧,陌天歌承認,這真是一個好辦法。
走出玄清門的分院,震陽道君調整自己的神情,吹胡子瞪眼,才邁著大步氣衝衝地進萬合塔。
萬合塔的守門弟子驚訝無比,心中嘀咕:是誰惹得這位元後大修士如此憤怒?
弟子見禮,震陽道君都隻是隨便哼了一聲,一路腳不沾地地直衝六層。
萬合塔六層隻有七人在場,兩個資曆還淺的元嬰修士正將各層遞上來的資料彙總,剩餘的不是元老會,就是門派的掌權人。
眾人見是震陽道君,正要打招呼,就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摔到桌案上。
“震陽道兄……”鳳簫剛喚了一句,那邊看清東西的柳定元就變了臉色。
“柳定元!”震陽道君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柳定元緩緩抬頭,陰沉著臉色:“這句話該是我問震陽道友吧?為何我派鳳清的密寶會在你的手上?”
“哼!”震陽道君鼻中哼出一聲,臉上全是不耐煩,“你還要裝模作樣?我問你,為什麼鳳清完成了任務,不回天道宗,卻流連東海?為什麼她要趁守靜清微不備,偷襲他們?!”
柳定元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這麼說,鳳清是死在秦守靜和陌清微手上了?”
聽得這句話,從元嬰修士倒吸一口涼氣。鳳清仙子死了?那天道宗豈不是又少了個元嬰修士?而且,還跟秦守靜陌清微有關……
震陽道君冷笑一聲:“她自以為結嬰已久,又是暗算,必能得手,可惜太小看別人了!”
柳定元抬起眼,目光有如利箭,一字一字地說:“徐、震、陽!莫要欺人太甚!”
他麵帶冷笑,說:“鳳清雖然行事衝動,可不是傻子!她區區元嬰初期,麵對元嬰中期的秦守靜,旁邊還有個陌清微,會以一敵二,以弱攻強?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我倒是懷疑,他們二人殺了鳳清,顛倒是非!”
“真是可笑!”震陽道君半分也不退縮,“你身為鳳清的師兄,難道不知道她的性情?她本就是個嫉賢妒能的,往日見了我派妙一,恨不得用下巴看人,見了守靜清微,會好言好語?”
說著,他轉向鳳簫:“鳳道友,你們夫婦可曾聽鳳寧說過,鳳清對他們的態度?”
鳳簫目光一閃,語氣平平:“鳳寧那丫頭倒是說過,鳳清道友處事有些不大妥當,不過,應該不至於殺人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