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脈的房子就在顏禮對門,他下午跟趙益一起出門辦事,離開公司還不到一個小時,回來竟然一個人都看不見了!
這特麼像話嗎?!
季九脈站在自家公司前台,回頭凝視趙益,臉上陰雲密布,表情完美地詮釋了“你他媽在逗我”這五個字。
趙益嚇得一激靈,條件反射挺胸收腹站直了腰。他轉身衝後麵跟著的小秘書使了個眼色,大胸美女小麗立刻心領神會,拿出手機撥通了方儒的電話:“方大哥,我是小麗啊。下班時間還沒到,怎麼公司所有人都不見啦?我跟你說,季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方儒早已經到家了,這會兒正準備晚飯好好吃一頓,享受一下清閑的下班時光。這時候聽見電話響,隻好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接電話:“臥槽這事兒辦的,忘了通知季總!小麗你一定要好好跟季總求求情,大家早退絕對是情有可原的,因為今天下午咱們公司附近發生地震了!”
……他編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小麗沉默了一秒鍾,壓低聲音對方儒說道:“方哥你別騙我啊,今天下午我跟季總雖然不在公司,可也沒出市區啊,地沒地震季總也是能感受到的!你編的這個理由根本沒法通過啊!”
方儒靜靜地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要暫時犧牲顏禮的形象。他示意小麗把手機遞給季九脈,然後衝著手機小聲說道:“季總,下午的的確確是發生了地震,不信您可以找顏總確認一下。”說到這裏方儒聲音放得更低了,“就因為震了那一下,顏總手裏的咖啡沒端穩——直接潑了他一臉。”
“……”發生了這麼喜聞樂見的事情,就算想到下午那個一萬塊的花瓶,心情似乎都變得開朗了呢~
季九脈把手機拋還給小麗,大手一揮:“下班!”
他自己開著車往回走,到一家中式老菜館用過晚飯,出來的時候還良心發現地給顏禮捎帶了三菜一湯,簡直不能更友愛!
顏禮翻箱倒櫃地在臥室裏找了一通,終於在小藥箱裏發現了一支沒使用過的注射器。他身上裹著白色的浴袍,盤腿兒坐在臥室床上,旁邊一條白毛巾上放著擦幹淨了的白玉杯子。
“紮,還是不紮?”顏禮撕了注射器的包裝袋,右手舉著針管,閃亮亮的針頭在左手指頭上比劃來比劃去,硬是不敢往下紮,“臥槽這針尖紮下去絕對疼啊!”
顏禮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杯子,白衣仙人這會兒又換了個位置,坐到了草屋前的石凳上。尋常瓷杯上的圖案會動來動去嗎?
這特麼絕對是撿到好物了啊!
顏禮豁出去了一咬牙,“嘶——”地吸了口涼氣,伸手用針尖挑破了手指頭。他發狠擠了下手指肚,一滴血珠冒了出來。
他嘴裏一邊喊著“疼疼疼”,一邊扭頭四處張望,似乎想找點兒什麼東西來擦擦手上的血滴。
原山玉端坐在石凳上往外看,心裏有點兒不解。這個人自從刷完杯子以後,就一副著急的樣子在屋裏團團轉,這會兒更是找了根細長的針往手指上紮。
原山玉盯著那人指尖冒出的血珠,圓滾滾的一滴殷紅,嘴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忽然間就很想伸舌把它舔掉。
“也不知道凡人的血液是什麼味道?”
這個隱晦的想法很有些誘人。原山玉眼神隨著顏禮的指尖轉動,全然沒留意到他下一步的動向。顏禮微微扭頭瞥了一眼杯子上的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側身撲倒到床上,冒血的手指正正好摁在杯壁仙人冷峻的臉上。
“……”原山玉被糊了一臉血,臉色都青了。他小心翼翼地伸了一點兒舌頭出來,在嘴角舔了一下——鹹鹹的,腥腥的。
上次被淋了一臉黏濕的液體就算了,這次竟然被抹了血,原山玉真是不能忍了!他抬手往自己臉上擦了一把,一袖子的血紅色。再往杯子外看,那抹了自己一臉的人此刻正跪趴在床上,兩手捧著杯子,一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