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尋從食堂裏打包了一袋子的殘羹剩飯,拿上鑰匙到公司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小摩托一路騎回了家。
他目前租住的小區有些年頭了,房子從外麵看上去又老又舊,牆壁上都是年久失修留下的裂痕。為了照顧大黃方便,鄭尋還專門租的一樓,正好把房主搭的一個小窩棚利用上,平時大黃就拴在窩棚裏。
鄭尋把摩托車停到樓下,大黃這會兒早就聽見聲音從窩棚裏鑽出了半個腦袋,鄭尋從車把上摘下塑料袋,把裏麵的剩飯呼啦一下全倒進了狗盆裏,看著大黃西裏呼嚕大吃一通心裏就很高興。
窩棚原本是房主搭著放雜物的,現在成了大黃的狗窩也是物盡其用。鄭尋把牆角的一個大木箱拉過來,坐在箱蓋上翹著二郎腿兒。他伸手在兜裏摸了半天,癟癟的煙盒裏總共就剩了一根煙。
打火機也不好用,鄭尋劃了半天大拇指都擦紅了這才有火苗冒出來,他嘴裏叼著煙蒂湊到打火機前,深深吸了一口,“嘶——”,劣質香煙的氣味真是讓人難以忍受啊!
鄭尋一隻手夾著煙蒂,另一隻手在大黃軟和的脖頸上無意識地撫摸。得虧大黃跟鄭尋認識地久,關係不一般,要不然換個人像這樣在它進食的時候亂摸,那絕對是要毫不猶豫給上一口的。
鄭尋一邊輕撫狗頭,一邊自言自語道:“你主人我現在愁啊愁,沒錢沒房的,別說買包煙抽,就連給你買狗糧的錢都快沒了。”
他歎一口氣接著說道:“想當年在花花世界,你主人我也是響當當一號人物,現在出來還不到半個月,就成了這副窮困潦倒的樣子。”鄭尋接著狠抽一口煙,仰頭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不過我不後悔,大哥既然默許花花世界賣毒,我就不能昧著良心再繼續呆下去。”
他接著又嘟囔了幾句別的,看著手下的大黃歪頭凝視他的樣子,不由想到了自家暴躁的老板。“當初上初二這家夥打不過我,現在照樣還是一隻弱雞。”
鄭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不由得大歎一口氣,他站起身舒展舒展身體,順便在大黃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連上樓都省了,直接跨上摩托車一路轟鳴回了顏氏公司。
這會兒還不到做午飯時間,幾個幫廚的大哥洗菜的切菜的都有事兒幹,各個忙得不亦樂乎。一個姓張的小夥計一見鄭尋進到餐廳裏來,立馬屁顛兒湊了上去。
“鄭哥,趙助理剛才又下來了,說副總想吃您做的炸薯條。”小張也是在公司食堂呆久了,算起來比鄭尋這個才來半個月的新手還要老資格。
說來也怪,自打這鄭尋大廚來了以後,副總一改平日裏嚴謹的作風,時不時地讓趙益下來點個東西,當然無一不是遭到了無情的拒絕。
開始別的廚師還私下裏嘀咕,這鄭尋才來幾天,怎麼總裁就專門點他做東西吃呢,本來以為這人能抓住這上好機會跟總裁搭上線,結果呢,人家說什麼也不給做!嘿,真是驚掉了一幹人的眼睛。
小張期待地看著鄭尋,幾乎可以預料到他的再次拒絕。可是今天卻跟以往不同,來到這兒做廚師也有整半個月了,勉勉強強算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鄭尋收拾了一下低落的心情,衝小張點點頭,也不管小張是如何答複季九脈的,他徑自換上廚師服走進自己的小廚房裏削土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