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炸藥的吼叫,屬於哥布林的獨特號角聲。。。
老鼠們來了!
獨臂倒黴蛋盡到了他的職責,他那塞滿了炸藥的肚子,開出了鮮豔的花朵,帶走了敵人的生命,也揭開了戰爭的序幕。
“吱~吱~”
爆炸完全沒有讓牠們緩慢哪怕是一秒,鼠潮從狹窄的通道空“湧”了出來,一隻隻比貓還大的老鼠,爭先恐後的踩著同伴的身體,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湧”了出來。
除開龐大的身軀,猩紅嗜血的眼神,第三紀的老鼠跟第二紀的老鼠沒什麼兩樣,不過牠們已經不再是人人喊打的小東西,反而是人人喊逃的恐懼化身。
一隻老鼠是一道美餐,一百隻,一千隻老鼠呢?
你就是美餐!
托薩瓦幽域除了擁有高科技的哥布林,瑪雅米特(Maya'Mitt)哈諾(Haa'Noor)聯合軍,與固步自封但異常團結的蟲族能與其抗衡外,鼠人幾乎是所向披靡,攻城略地,殺人放火,無數聚集地被迫放棄,種族被迫遷移。
哥布林已經忘了與鼠人開戰的理由,鼠人也忘了。
是信仰麼?還是土地?資源?女人?一本書?一個主意?一顆運氣不好的子彈?還是水煮蛋要從哪頭敲開?
理由什麼的,最討厭了。
隻要知道一看到對方就要嗷嗷的叫囂著,拎著武器衝上去品嚐敵人的鮮血,讓敵人的血肉在自己的牙縫裏顫抖著。
打了幾百年了,鼠人跟哥布林形成了一種畸形的共生關係,同樣高產的兩個種族,如果不互相殺死對方,早就人口《河蟹》爆滿了。
互相控製人口,同時也互相促進科技跟基因的進化。
這就是戰爭的理由了。
男孩遇見女孩,也許會風花雪月,也許會至死不渝,也許會棄亂始終,也許會奉子成婚,也許會好船柴刀。。。
哥布林遇見鼠人,隻會有戰爭,然後死亡,死到隻剩一個種族還能呼吸,或是兩邊都去見他們的神。
戰爭。。。
戰爭從未改變。。。
第二紀中葉的貴族們,最喜歡閑閑沒事就叫自己手下的騎士們排個一字長蛇陣,然後互相衝殺,台下騎士們打的你死我活,台上貴族們吃飯喝酒,台下殺完了貴族拍拍屁股回家睡覺,這就是戰爭運動,還玩了幾百年。
哥布林對鼠人的戰爭也是幾百年打過來沒變,兩邊打的火熱,打的愉快,就沒打算換換花樣了。
鼠人先來個萬鼠朝宗,專破地雷詭雷,消耗對方炮灰,順帶填坑,填陷阱壕溝,還可以吃掉對方糧食。
再派出刺客,刺殺對方首腦,破壞兵器,開城門,放個瘟疫到對方水源糧食裏。
最後大軍推進,消滅一切殘存勢力。
換了綠皮矮子們,也是一樣簡單,所有炮灰仆從都磕個狂魔菇,然後紅著眼往前衝。
正規軍遠處轟炸,迫擊炮,榴彈炮,魔晶炮,不必怕炸到自己人,反正炮灰是地上長出來的。
最後大軍推進,消滅一切殘存勢力。
幾百年來兩邊就沒出過個軍事天才,寫本矮子軍法,開辦個綠埔軍校,東點軍校什麼的。
大家玩的盡興就好了。
戰爭是由一個個戰場組成的,現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實驗室,就是一個新的戰場。
巨鼠組成的浪花拍向渺小的綠色腦袋,人立而起的老鼠比哥布林還要高,原本應該尖叫著逃走的綠皮矮子,卻轉職成狂戰士,瘦弱如雞爪的小手,提著簡陋的武器向眼前的巨獸揮去。
“啊!~啊!~啊!~”
狂魔菇並沒有帶走恐懼,隻是將其轉換成怒氣,憤怒到將原本就貧瘠的詞彙,精簡到隻剩一個字,原本顫抖著不知所措的雙手,隻剩兩個動作。
短矛,刺出,收回,再刺出。
石斧,揮出,收回,再揮出。
戰鬥是簡單的,血腥的,一點也不華麗,榮耀什麼的,見鬼去吧!
地上的煉金陣仍舊運作著,讓武器更鋒銳,讓裹在身上的破布成為能防禦利爪的鎧甲,讓肌肉不疲勞,傷口來不及流血就愈合。
一切的代價,隻不過是生命而已,透支那不值錢的生命而已,反正不過是地上長出來的“莊稼”罷了。
戰死之後,在屍體旁長出蘑菇,幾天後又蹦出個新鮮活跳的綠皮矮子,這不就是哥布林的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