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穆德找到了那輛奧迪,低調的黑色正合他心意,他把錢塞進後尾箱,關上車門並伏低身子,生怕有人看到自己。他頭腦一片空白,發現貝塔那頭已掛了電話。他先把汽車發動,往城外的方向逃離,就在他離開的3分鍾後,一百多個警察從他逃跑的路線跟過來,並把停車場圍個水泄不通。
穆德駕駛著車混進洪洪的車流,他看到遠方有警燈閃爍,他熟悉那些應急方案,他們會在賭城的各主要出口處設置路障,對出城的車輛進行逐一檢查。穆德拐轉動方向盤,在路障前一個出口轉向。他把車停在路旁,撥通貝塔的電話。沒人接聽,過了半分鍾後貝塔發來一條信息:“去‘花鳥酒吧’”。他再次踩下油門出發,路上他開始感到發暈,一股濃烈的睡意沿著血液直達大腦。興奮劑使他獲得了超乎常人的速度,而這種能力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身體嚴重透支,很快就要不省人事。穆德眼前的影像越來越模糊,一團黑影在視覺慢慢變大並驅之不去。
他可以遠遠地望到“花鳥酒吧”的紫色招牌了,用盡最後一絲意識踩下油門,讓自己在失去意識之前完成任務,他再也不想摻和這堆爛攤子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眼前一黑,記憶從這裏斷開了。
汽車以時速80公裏衝進酒吧的小停車場,一段減速帶把車子震得猛烈起伏,這些動作也無法把穆德從夢鄉扯回現實,他的腳還在猛踩油門。車頭向前一輛賓利直衝過去,巨大的撞擊場使酒吧內所有的顧客都把頭轉向這邊觀望,穆德所駕使的奧迪把賓利不斷推向水泥牆壁,最後把它壓成三明治的陷兒。
安全氣囊保護了穆德的頭,在場的人們把他從汽車殘骸中拖出來。很快,全城通緝穆德的警察們聞訊而至,把這個失去意識的人五花大綁送去醫院隔離病房。
72小時後,穆德再次睜開眼睛。
他看著天花,眼前兩個穿著西裝,胸前掛著金屬徽章的古板男人站在眼前,一個穿著大白褂的醫生拿起一支小手電,仔細照往穆德的兩個瞳孔
“你快要把我的眼睛都燒壞了!”穆德對醫生說。
醫生然後朝兩個古板男點了點頭後離開。其中一個古板男靠上來對穆德說:“你能醒過來就好了,穆德·歐陽先生。我們是內部調查科派來的,我叫伯尼,這位檢察官叫布蘭登。我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現在是什麼時候?”穆德意識還混亂。當他想移動手臂時,忽然發現那隻插著輸液管的手腕被手銬固定在床架上,他腦袋開始明白眼前要麵對的情況。
“穆德,請你回憶一下三天前在羅馬假日賭場中所發生的事,這對於你和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檢察官說。
穆德想到車尾箱裏的那兩袋錢,心裏不由得一驚,他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他問:“你們找那些錢是不是?我可以解釋的。”
檢察官說:“我們不能向你透露我們掌握此案有關的信息,請你向我們描述一下當天的情況。”
當警察多年的穆德見過這種情況,他知道自己成了搶劫案的最大嫌疑犯。
“我不在場的時候別回答他們!一個戴著眼鏡、身穿西裝的男人提著文具箱進到房間,他把一張名片遞到穆德跟前說:“我是你的代表律師,戴納。”
律師轉頭對其他兩個說:“我的當事人現在意識非常不清醒,他說過的任何話都不能證明什麼。現在請你們出去。”
伯尼跟布蘭登向律師輕瞟了一眼,開門走出病房,關門前留下語話:“你跑不掉的,不要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了,跟我們合作才有好果子吃。”
檢察官看了穆德的樣子,他知道這個恐嚇很有用。
“先生,你得向我說清楚你所知道的真實情況,現在你必需完全相信我。”律師對穆德說。
“他們打算起訴我什麼罪名?”他問律師。
“多項一級謀殺、貪汙、洗黑錢和勾結黑社會等,要全部打掉恐怕不可能,穆德先生。”律師說。
“你得向我說明一下,我的情況有多壞。”
律師的表情說明了,穆德的情況很不樂觀。
“事實上在半年前,經濟犯罪小組就盯上這個賭,他們用放射同位素油墨標記了一批鈔票用於觀察這家賭場洗黑錢的程序,所以百分百確定你車尾箱那批鈔票就是賭場丟失的錢。另外,”律師拿出一張照片,那是比爾臨死前交給穆德的十字架,“你當時身上就帶著這個東西,你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