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把他該對自己未婚妻付出的關心和體貼推到她身上麼,“你們真是未婚夫妻麼?這就是所謂的相敬如賓?”
景故淵和她說皇都的人內斂,可再怎麼內斂也不至於如此吧,喜歡人不是該情不自禁的麼。像是她爹那樣被愛情衝昏了大腦,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心跟著情人跑了,連家族的枷鎖都關不住。
而陸庭淞和孔濂溪,隻是薄薄的一道門就把他們隔開了。
“你連推開她的門,勸她幾句都不願意,你放下那飯菜倒像是做給人看的。你真的喜歡她麼?”
他淡然道,“不是每一對男女,他們的相處之道都像姑娘的爹娘。”
“所以你覺得是我看習慣了我爹娘彼此間毫無保留才來挑你們的茬麼。要真是不喜歡為什麼要訂婚,就因為老頭子和你家有協定?”
“湛王爺應該告訴過姑娘,有些話不適合說吧。”他走了幾步,停下轉身道,“姑娘鋒芒太露,還是收斂些好,免得害了自己都不知道。”
還真是謝謝他的忠告了。
她挑眉,壓根不在意。走到孔濂溪房門前,對比了下兩盤菜色。小錦那丫頭不敢明著和廚娘說要來的飯菜是給孔濂溪送去的,廚娘以為是個丫鬟要的,也就拿了兩道冷菜和一碗飯給她,哪像陸庭淞端來的,有魚有肉色香味俱全。
她把飯菜調換了一下,也不敲門就推門進去了。
孔濂溪正在裏頭畫畫,全神貫注。伊寒江把飯菜擱在桌子上,才想走近瞧,結果踢到了椅子。孔濂溪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急忙把畫收好。
她笑道,“怎麼這麼緊張?莫非是在畫心上人的畫像?”
孔濂溪把畫卷好,收到櫃子裏,“不是的。”
“真不是就大大方方的給我看啊……算了,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要是平時,她早就去搶了,今日安分些吧,免得引來人讓老頭子知道她正挑戰他的權威。過了今日等她贏了這個賭,要看有的是機會。“過來吃飯吧,你的陸公子給你送過來的。”
孔濂溪摸了摸肚子,眼睛已經是赤裸裸寫著饑餓了,看著飯菜目不轉睛,卻還是道,“我不能吃,爺爺罰我一天都不能吃東西。”
“你就算吃了他也不知道。”
“可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訓話道,“就是因為你們一個個沒人敢反抗他,他才會那樣強勢,以為自己可以操縱兒子孫女的路,連你們要娶什麼人嫁什麼人都要幹涉。你不覺得你自己的人生,你該有自主的權利麼。”她反問,見孔濂溪啞聲,像是被說中了什麼,她把筷子遞給她,板起臉道,“一會我要給老頭子看病,不要惹我不高興。”
孔濂溪接過筷子,斯文的吃了起來。
“你和你那陸公子一直就是這樣不冷不熱的麼?他剛才把飯菜放在你門口就走人,甚至沒想過進來和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