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故淵笑道,“是啊,前陣子你爹不是去了騫城幫你皇爺爺辦事麼,這次也一樣,隻是這次去的地方比騫城遠些。”善意的謊言,說的若有其事。
景麒垂頭喪氣,“那是不是像上回一樣一去好幾個月?”
景故淵慈愛的摸摸他的頭,“你是個男孩,不是想著長大以後做個大將軍麼。若是讓人知道你離不開爹娘,以後就會笑話你了,誰還願意給你當卒子?”
伊寒江笑道,“一個哭鼻子的小毛頭還想做大將軍?”
景麒瞪著大眼,嘟嘴道,“爹爹說我是男子漢,我才沒想家呢。”
伊寒江皮笑肉不笑隻虛假的道,“是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了,頂天立地行了吧。”拿起皂角往他身上抹,癢得他像是隻小老鼠,吱吱吱的笑。澡盆明明不大,他卻是能像滑溜的泥鰍來回的躲。“不許再動了,聽到了沒有!你若是乖一會就請你吃糖……別動了,再動真把你扔枯井裏!”
景故淵好笑的看著她的威逼利誘都不奏效,他腿“不能動”,隻能是伊寒江製伏澡盆裏的小猴子,一番折騰後,伊寒江瞪著他道,“都是你,盡給我找麻煩。”找個丫鬟來給他洗不就好了麼。
景故淵好笑的睨著她,“你不是喜歡麻煩麼。”
是這種“麻煩”麼!伊寒江斜眼,“居然說起風涼話來了。好,我就讓你也親身體會一下。”撈起水裏的水瓢舀水潑向景故淵,他礙於坐在輪椅上躲無可躲,隻能任由伊寒江撒氣。景麒以為這是遊戲,大喊著以雙手做瓢也朝著景故淵潑水。
一大桶的水沒一會就見底了,房裏是水漫金山,景故淵的人則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湯雞。伊寒江拿起幹布將景麒包住,“一會自己穿衣服。”
景麒把手打開,在府裏都是丫鬟幫他穿的,他實在不了解,為什麼要他自己穿衣服。“我要嬸嬸幫我穿。”
伊寒江插腰,“你們這些皇親國戚還真是挨人伺候慣了。”握住他那蓮藕般分截的圓滾的小手臂,軟綿綿的肉格外的好捏。“你說你連衣服都不會自己穿,你這手長來幹嘛?”
“娘說我隻用學文習武就夠了。”他實在不懂為什麼他要做丫鬟做的事。
把他的衣服由裏到外的依次疊放好,再教他怎麼按著順序穿。“我懶得和你廢話,總之你自己要學就對了。”
景故淵到屏風後換下濕衣,聽到她的話,出來隻戲謔的看著她。似在說她平日起身也從不自己更衣,不能以身作則,還要教訓孩子。
伊寒江理直氣壯道,“我和他這麼大的時候就是自己穿衣了,隻是嫁給了你,才讓你為我更衣,那是閨房之樂。”轉頭看著景麒叮囑道,“日後娶了媳婦要日日給她更衣。要疼媳婦,不能把她也當你府裏的丫鬟伺候你這伺候你那的。”
“媳婦是什麼?”還沒大到足以理解這個詞。
景故淵忙道,“別和孩子說些奇奇怪怪的事。”朝穿戴好了的侄兒招招手,總要離開房間後才好讓下人進來收拾。“我讓膳堂做了冰糖葫蘆,出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