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
李善明最終還是在下課後叫住了這個很受歡迎的男孩子,隻是在看到紀月停下的腳步之後,他到了嘴邊的話卻有些不知應不應該說出口。想了想,他到底還是問道;“紀月,你知道、你知道簡夏在那裏去了嗎?”
從約會第二天開始簡夏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簡夏不去找他、也不來上課、更加在學校,這讓李善明多少有些不安。
“老師還不知道嗎?”紀月也是個善於演戲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遊走於百花叢中,除了開始時的驚訝,他臉上完全是一副驚訝的神情,他道;“簡夏他住院了,可能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夠出院。”
“住院?他怎麼了?”李善明震驚的看著紀月,他想過很多可能,簡夏玩膩了他,或者這隻不過是他開的一個玩笑。但他卻沒有想過這一個可能性。那個總是喜歡纏著他的男孩子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避開了他,隻是因為住院。
“他星期五晚上在步行街和人打架了。”紀月解釋道,“好像是因為我們學校的一個人,具體事項我也不清楚我問他他也不說。傷的挺嚴重的,至少得一兩個月才能夠痊愈,所以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出院。”
紀月說的是實話,原因是李善明,自然是學校的某人。骨折難以痊愈,就算是輕微的骨折也至少得修養一兩個月,住院觀察那是必須的,雖然隻是初期的一兩天而已。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聽了紀月的話李善明臉色有些慘白,紀月說的那天晚上不就正好是兩人約會他半途離開的那天嗎?步行街也就在是電影院不遠處。
“老師要去看他嗎?正好我也要去,我麼一起吧。”紀月激請道,想了想紀月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句,“簡夏傷了手一個人在醫院挺可憐的,所以待會兒我還要給他帶些吃的東西過去。”
李善明聞言抬起了更是慘白的臉,對著紀月點了點頭。
放學後紀月在約好的地方等待李善明,李善明則是匆匆忙忙的回了趟辦公室,路上遇上好幾個和他打招呼想讓他幫忙的老師他都沒理會。
李善明的異樣不光是那些老師注意到了,就連幾個和李善明擦肩而過的學生也都注意到了。隻是李善明向來都和學生不是很熟悉,所以才沒人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出了校門之後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走到了簡夏的病房前李善明才不安的停住了腳步。
站在病房前,李善明不安的捏了捏手心。
“怎麼了?”紀月也跟著他停下了腳步。
他把李善明的不安和緊張全部看在了眼裏,心中對李善明的認識也有了些改變,原以為隻是簡夏單方麵在戲弄這人,沒想到其實也不然。紀月輕輕歎了口氣,或許有的東西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
“我再去買些東西再過來吧!”低著頭,李善明看了看自己還有粉筆粉的手指,越加顯得局促不安。
簡夏說的那些話像是咒語一般不斷的在李善明耳邊響起,喜歡,喜歡,喜歡,我喜歡老師……
李善明的一生算不得幸福,甚至是連普通人家的平淡幸福也沒有。
四歲,李善明腦海中連個印象都沒有支撐著整個家的父親因為一場公事意外而去世,李家無權無勢就連賠償費都隻拿到了一小半,剩下的根本就不知道進了誰家的衣服袋子。
七歲,因為鞋廠裁員風暴而苦不堪言母親離家出走,一走就是許多年,就算是到了現在李善明也依舊沒有半點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