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什麼玩笑?給我讓開!”簡夏站在高速公路一旁恨不得一拳揍飛麵前穿著製服的交警。
從診所出來簡夏就以最快的速度上了高速,可才上高速沒多久就被交警攔了下來,又是酒勁測試又是要這樣證那樣證的,弄得本就煩躁的簡夏心中更加煩躁不安。
簡夏才十七,雖然駕齡已經有三、四年,但駕照卻沒有。酒簡夏沒喝,剛剛他隻不過是超速了而已。而就是一個簡單的超速簡夏已經被留在高速路口半個多小時了。急著趕回去的簡夏口氣自然溫和不到那裏去。
“小子,嘴巴放幹淨點兒,不然我讓你在這兒蹲一天!”那皮膚黝黑的交警並不是軟柿子,對簡夏這種二世祖並不看好,態度自然也好不了。
“車補我不要了,你有什麼事情就去找簡家的管事人好了。”
簡夏狠狠的踢了一腳自己的車,換來汽車一陣高昂的警報聲。簡夏憤憤的對那交警說到,說完,他便向著高速路口走去,幸好這裏離市區不遠,從停車的這路口下去很快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車,班車也好,的士也好,什麼都好,他現在隻想立馬回到學校。
簡夏心中的不安像是滴進透明水杯中的墨滴一般,不受控製的在變大。雖然簡夏自己也知道就因為一個感覺而如此焦躁很荒唐,但簡夏卻無法忽略那份不安,隻能被其控製。
“你給我站……”一隻手伸出突兀的攔在了簡夏的麵前,簡夏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世界,伸手,握住麵前那隻手的手腕,借力使力,簡夏直接一個過肩摔把站在他右側的交警摔了出去。
斂眉,冷目,簡夏一字一句的說到,“不要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永遠!”
樹梢隨風輕擺,白雲自在浮飄,那隻是眼睛能夠遙望到的遠處,高速公路的盡頭隻有夏日悶熱的煩躁。簡夏快步走在公路上,顧不得淌下的汗滴,簡夏一心隻有周圍的路標。
“滴滴……”一輛的士停在了簡夏的身邊。簡夏不顧其他,拉開的士的門就衝進了的士,半個身子探進了的士內之後簡夏才發現車內已經有人了。
“紀月……紀月,你怎麼……”看到車內臉色極端難看的紀月,簡夏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上來,這裏停車是要被抓的。”簡夏在的地方依舊是高速公路,這附近不允許停車。
簡夏沉默的坐在了紀月的身旁,看著窗外的一切都在往後飛速湧去,不帶絲毫留戀。
沒有對話,也沒有動作。簡夏從坐進車內之後兩人就沒有再有過任何交集。空氣變得躁動不安,仿佛摻雜了重金屬一般無限沉重。
紀月垂頭,看著自己交疊在膝蓋處的雙手。的士快速行駛,窗外遠遠近近的光進入那雙湖水般平靜地眸子,未曾漾起半分波瀾,可簡夏卻能夠在他的眸子中讀到比波瀾更深的東西,那就是黑暗。
“簡夏,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嗎?”紀月突兀的問道,他的目光失落於骨節分明的指尖,撲朔迷離。
“什麼?”簡夏明知故問。紀月說過的話他記憶猶新,雖然當時隻是開玩笑。可就算是記得,它也是現在才被想起。
“有的路途沒有回程的車,就算是將來後悔了也隻能夠硬著頭皮走下去。”紀月的話簡夏絲毫聽不出任何情緒。
沒有答話,簡夏自己也說不清楚現在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紀月見簡夏不說話,眼中的黑色變得無比深邃,仿佛能把人吞噬進去。
“沒什麼。”簡夏嘴硬。
“簡夏!”紀月和簡夏之間從未有過如此嚴肅的時候,就算是簡夏打架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不敢回家躲在他家的時候,紀月也從來沒有這麼質問過簡夏。
“我知道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你別管。”皺眉,簡夏到底還是有些不耐。雖然他也很愧疚,可現在已經不是誰的一句話就能夠立馬掉頭的情況了。
他已經陷進去了,而且很深。比他預料的還要深得多。
“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任由你鬧,甚至是和你一起去鬧,可是唯獨這件事情不行!”紀月言辭厲色,他回到診所聽了李娜娜的抱怨之後立馬就察覺出了其中的不對,甚至從簡夏急匆匆的神色間猜到了簡夏對李善明的態度變化。
和簡夏相處這些年,紀月對簡夏的了解僅次於他哥哥簡翼。
“我沒有胡鬧。”簡夏不看紀月的眼睛,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彷徨。他自己現在到底有多堅定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紀月的下一句話就會讓簡夏改變主意。那樣不堪的自己簡夏不想看到,也害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