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未來,有的時候我們真的很難過,正因為現在太快樂了,所以不希望想到以後的事情……
四月的天氣已經開始升溫了,裕司還要按照快餐店裏的規定穿著沒有換季的厚襯衫,一忙起來實在熱得受不了。他戴著頂紅色的遮陽帽,腳底下穿著輪滑鞋,端著盤子在店裏麵溜過來溜過去的,覺得自己的樣子看起來好傻。
現在是下午四點鍾,正是客人比較多的時候,忙得好像有多少隻手都不夠用。難得的休息日,卻比平常更累,這對裕司來說,也是很無奈的事。
剛把收拾好的餐盤放到台子上,小樂又在大聲的喊:“裕司!三號桌,兩份快餐!”裕司歎了口氣把餐盤拿起來。
裕司把盤子送過去,回頭看到窗戶外麵有兩個人晃了一下。很快那兩個人就進了店門,坐在靠門邊的位置上。裕司認出是學校裏的阿牛和小可,朝他們招了招手,去櫃台要了兩杯加冰可樂給他們。
“招待你們喝的。”裕司笑著摘下帽子擦了擦額頭。“怎麼有空來這裏了?
兩個家夥對視了一下,猶猶豫豫的好像在互相推讓著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裕司好奇地看著他們兩個。
兩個人仍在互相使眼色,終於小可不耐煩地開口了。
“是關於鬆岡他……”低頭喝可樂。
“他又怎麼了?”一聽到鬆岡的名字,裕司皺起了眉頭。
“他在學校門口跟人打群架來著,兩夥人都被警察帶走了,現在正在警局裏,等你……去接他……”
沒等小可說完裕司轉身就想走開,不願再聽下去。沒想到一不小心絆在鄰桌的桌腿上滑倒了,把整個桌子帶翻在地,“當啷”一聲巨響,整個店裏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裕司仰麵朝天地躺在地上,臉上身上都是食物和飲料,顏色繽紛,場麵相當壯觀。
桌邊的客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麵前的食物就和桌子一起不見了。低頭看到地上的裕司,嘴巴張得老大,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小可,阿牛,小樂,三個人一起衝過來扶裕司。“沒事吧,早知道你反應這麼大,就不告訴你了,讓那家夥自生自滅去好了!”小可內疚的說。
裕司先顧不得自己,趕緊揉著屁股站起來,向受了驚的客人道歉。“我會賠償的,真是對不起……對不起……”
裕司咬著牙,心想自己跟那個家夥真是犯衝,一提到他準沒有好事。倒黴,托他的福,今天真是倒黴透了!丟人丟到家了!
“你要現在過去嗎?”小樂對剛換過衣服的裕司說。
“誰理他?他死了才好呢!”裕司恨恨地說。“下了班再去!”
下班後,裕司怒氣衝衝的直奔警局。進了大廳,值班的兩個女警溫柔地笑著,向他打招呼,裕司很勉強地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給她們做回禮。走過去的時候聽到她們在小聲的議論:
“嗬嗬,這個孩子又來接他哥哥了呢!”
“是啊,我在的時候就看到他好多次,長得還真是可愛呢!怎麼會有那樣一個哥哥……”
裕司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火氣又接連上升了好幾個等級,等到進了拘留室的時候簡直想殺人了。
“這麼晚才來?其他的人都被接走了!”接待他的女警官早就認識他了。
裕司盡量溫柔地笑著,一麵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暴力衝動,一麵還要向警官賠禮,覺得臉上的肌肉都快僵了。
“怎麼又是你來啊!你家裏人也真是的,總是不在家,難怪你哥哥喜歡來這裏了!真是怪了,一樣是兩兄弟,性格怎麼差這麼多?”她把登記簿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