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想要的東西,就是你的——種!」
講出這句話後,紫坤瞥了嶽淩樓一眼,對方僵白的臉色好像令她心意大快,不禁咯咯的笑了起來。寬大的袖口掩住了嘴,但彎月般的眼角卻露出說不盡的妖邪感覺。眼角下一點紫晶寶石的光芒一閃而過,煞是耀眼。
嶽淩樓隻是低頭望了望紅葉,紅葉的呼吸很急促,雙眼半張不張,不知是醒是昏。
「你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不能讓我等太久。」
紫坤慢慢靠近嶽淩樓,下巴向上揚起一個小小的角度,眼眸中晃動著晦暗的陰影。整個氣氛都僵了下來,嶽淩樓覺得自己心跳很快,快到讓他喘不過氣來,紫坤的聲音也漸漸變得模糊。不知是不是因為彌漫在紫紗軟墊周圍的熏香帶著迷醉的藥物,嶽淩樓的腦袋竟開始陣陣發痛。
紅葉沾著淚水的睫毛顫動了兩下,那雙迷蒙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隙。漲紅的臉頰,濕潤的嘴唇,熱而急促的喘息,都傳來一種訊息——
「你們給她下藥了?」嶽淩樓按住了越來越昏的額頭,吃力地問,「你們就這麼肯定我不會拒絕?」
「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你會以什麼理由來拒絕。」紫坤說的很肯定,她扶住了嶽淩樓的肩膀,抬頭向上看,正對上嶽淩樓的眼睛。四目相望的一瞬間,漆黑的顏色從天而降,又稍縱即逝。待視力漸漸恢複,才發現紫坤細嫩的手指正輕柔地替自己揉著太陽穴。
嶽淩樓一掌掀開紫坤,克製著潮水般直湧而來的目眩神迷,堅決地說道:「不過是你沒有想到而已,並不代表沒有理由!」
「是麼?」紫坤悠然挑起細眉,轉而去逗弄紅葉耳邊的濕發,自言自語般低沉地說著,「你看她現在這麼難受,隻有你能救她。我也知道你和她一樣難受,但隻有她能救你。你隻要讓她懷上你的孩子,我就答應你兩件事情,你又何必放棄了這個大好機會?」
「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嫁過人了?」而且嫁的是西盡愁!
「嗬嗬……」陰沉的笑聲中,帶著濃濃的譏誚,紫坤用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你拒絕是怕她相公找你算帳啊?真是有趣……常聽人說『朋友妻不可戲』,難道她的相公是你的朋友?」
「當然不是!」想也不想,立刻否決。
紫坤又道:「那就對了,你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呢?」
「……」嶽淩樓不再說話。是不想說,也說不出來。他死死咬住了嘴唇,才能保持片刻的清醒。不得不承認,他的拒絕,的確是顧忌著紅葉和西盡愁之間的關係。如果換了其他女子,或許他早就點頭答應了。
紅葉是西盡愁名正言順的妻子,那他是西盡愁的什麼?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難道是情人,或者說是床伴?嶽淩樓突然覺得好諷刺,頭好痛,痛到不能再往下想。眼前紫坤的影像已經化為無數個,不斷在他眼前閃現,時近時遠,說話聲也似乎帶著千百道回聲,空靈而又遼遠。
「其實你根本不用擔這個心,我向你保證,紅葉不會再出紫星宮了,她的相公也不會再見到她。隻要你自己不說漏嘴,誰會知道你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是不是?」
「西……」一個音節突兀地從腳邊傳來,竟是紅葉清醒過來,「西……西大哥……」細弱遊絲的聲音卻嶽淩樓為之一驚,才發現自己的手已被紅葉拉住。紅葉的眼角被淚水迷住,微微張開,帶著春意濃濃的神色,微弱的聲音一直喃喃那三個字:「西……大哥……」
看到這副景象,紫坤的笑意收斂了,正色道:「你到底考慮得怎麼樣?」
「……是不是什麼要求你都能答應?」嶽淩樓止住不斷向他靠過來的紅葉,鄭重其事地向對方確認,「如果我要你放我出紫星宮,你也答應?」
沒有半點猶豫,紫坤立即點頭,「當然可以。」
答應地如此輕鬆,反倒讓嶽淩樓覺得其中有鬼,遲疑起來。
紫坤又道:「你若執意要走,我不留你。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隻有紫星宮才是你真正能夠生根的地方,也隻有這裏,才是你的歸宿。況且……」望了一眼紅葉,咯咯笑道,「如果紅葉她真為你生了孩子,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我也相信他會回來看看,何況是你?」
「第二件事!」不想繼續討論後代的問題,嶽淩樓著眼實際,先把條件談清楚了為好。
紫坤道:「你說吧,我聽著。」
嶽淩樓道:「我要那一把劍!就是被關入天牢時,你們從西盡愁身上繳走的那把劍。」
紫坤道:「長庚?」
嶽淩樓點點頭,「這應該比第一件事容易多了。」
紫坤笑道:「的確。所以我也同意了。」
嶽淩樓道:「和你談交易真是輕鬆。」
紫坤道:「你也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不再多說什麼,嶽淩樓擋開紅葉的手泄了勁,紅葉順勢倒入了他的懷中。包裹住紅葉身體的那床薄薄錦衾滑落到腳邊,他們□□的上身貼在一起。也許是藥物的作用,紅葉的身體滾燙,但卻柔軟無力。嶽淩樓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抱住了紅葉下腰,欺身壓過去,覆住那張喃喃「西」字的嘴。紅葉□□了一聲,嬌喘著閉上雙眼,倒在了嶽淩樓的身下……
紫坤不再看下去,她響指一打,常楓領命入帳,把她抱了出去。轉身的那一瞬間,常楓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兩具火熱的身體交纏在一起。心中很堵,很難受,像壓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連腳步也變得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