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川河邊,『劈劈啪啪』燃燒著暗紅的篝火。火勢漸漸變小,但卻不見有人添柴,因為此時的西樓兩人正忙著做其他事情。
除去的衣衫淩亂扔在地上,兩人皆全身□□,交疊在一起。身體潮紅未退,□□的痕跡清晰可辨。嶽淩樓摟住西盡愁的脖子,對他說:「再來。」
西盡愁搖搖頭,轉過背,把嶽淩樓的手臂拉開,說道:「不行了,沒力氣了。」
「說這種話還真是丟臉,這樣就不行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一直躺在下麵,當然舒服,不知道我有多累,腰酸背痛腿抽筋。再做下去,會出人命的。」邊說邊坐了起來,隨手扯起地上的衣物披在肩上。誰知剛披上去,就被嶽淩樓一把拉了下來,丟到火裏去燒了。
「喂!你——」西盡愁急忙把衣服從火堆裏搶救出來,還好篝火不旺,奄奄欲息的火苗還沒來得及把衣服燒著,就被西盡愁搶了回來。
「你真不行了?」嶽淩樓也坐起來問。
「這種事,我騙你幹什麼?」
聞言,嶽淩樓無奈地朝他歎了口氣,低聲道:「算了吧。」接著,也穿起衣服來。
「對了。」西盡愁突然問道,「被人上是什麼感覺啊?」
聞言,嶽淩樓穿衣服的動作驀然停住,挑眉問道:「你想知道?」
「嗯。」
西盡愁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其實他的本意是想讓嶽淩樓告訴他被他上是什麼感受,誰知嶽淩樓卻表情冷漠地說出四個字:「你躺下來。」
「幹什麼?」西盡愁甚是不解。
「被我上啊。」嶽淩樓說得理所當然。
「什麼?!」西盡愁嚇了一大跳。
嶽淩樓給他解釋道:「這種事情,自己親身體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開什麼玩笑?!」讓他被嶽淩樓上,還不如讓他一頭撞死痛快。
「我沒有開玩笑,認真的。」
說著,嶽淩樓壞笑著又朝西盡愁靠了過去,偏著頭,斜著眼,用手指勾了勾西盡愁的下巴,輕佻道:「反正你沒力氣了,我還有,那你就躺下來好好享受一下,讓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好不好?」
「好你個頭!」
西盡愁把嶽淩樓的手打開,心想他一定是在懷恨自己沒有滿足他,才說出這種話有意激他。
「來嘛來嘛~」
嶽淩樓一邊撒嬌勸誘著,一邊把西盡愁往地上按,還信誓旦旦地指天發誓道:「我嶽淩樓對天發誓,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泄露出去,不然我就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也不行!」
西盡愁決不妥協,把嶽淩樓的手一拉,抱入懷中,在他的臉上掐了一下道:「這可是關係到我男人自尊的重大問題,怎麼能說上就上。」
「那我被你上了那麼多次,豈不是很沒自尊?」
「話也不能那麼說。」
「既然不能這麼說,你還說。」
邊說著,邊在西盡愁的嘴唇上輕輕一點,趁其不備雙手一推,終於順利把西盡愁壓倒了。
「好了,別鬧了,我跟你說正經事兒。」
西盡愁拍了拍嶽淩樓的背,意思是叫他快點起來。誰知嶽淩樓不但不起身,還貼得更攏,把頭枕在西盡愁的胸口,用挑逗的聲音輕輕勾引道:「既然有不正經的事兒做,誰還管正經事兒?」
「你這人……」
西盡愁也沒轍了,『嗬嗬』笑了兩聲,環住懷中人的腰,湊到耳邊問道:「你不怕被人看見?」
嶽淩樓不答反問:「難道你怕?」
西盡愁倒不回避,答道:「是啊,不但怕,還怕得很。」
「你怕歐陽揚音跟你吵架啊?」標準的吃醋聲音。歐陽揚音被困水蛇陣,如果她僥幸未死,極有可能還留在這裏。所以嶽淩樓順其自然地以為西盡愁怕的人是歐陽揚音。
誰知西盡愁卻搖頭了,他正色道:「我怕的紫星宮。」
「紫星宮?!」嶽淩樓微微一怔,收起剛才嬉笑的表情,緊張地問,「他們怎麼會來這裏?」
西盡愁道:「你不該怕他們來,而應該怕他們不來。紫星宮的船不來,就憑我們兩個人,要離開淅川河,順利上岸,絕非易事。」頓了頓,續道,「當日我隨幽河寨的人上船,那極有可能是紫星宮放出的一條線,他們本打算跟著那些逃出紫星軟禁的人,找到入寨之路。但誰又想到,生路會在水底呢?紫星宮人追船而行,而幽河寨的船,正好載著我們漂回了水蛇陣。所以,再過不久,紫星宮人也應該現身了。」
「真是不想看到那些人啊。」
嶽淩樓搖頭歎氣,他是真心不想跟紫星宮扯上關係。
「不想看也要看,誰叫現在他們是我們唯一的救星呢?」西盡愁一邊說,一邊幫嶽淩樓穿衣服,誰知道笨手笨腳的,被嶽淩樓瞪了幾眼,頓時不敢亂動。
嶽淩樓早沒了先前逗西盡愁的興致,神色凝重,不再說話。
氣氛僵硬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西盡愁的聲音:「淩樓,你知不知道遇到火災該怎麼辦?」
嶽淩樓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西盡愁道:「我隻是在想,在這個地方,你不能親近水,如果跟水寨的人起衝突,絕對占不到優勢。但是,如若談到用火,他們卻不一定能勝過你。以己之長,攻彼之短。你必須要有一方麵占優勢,才能險境求生。」
「哦,是麼?」嶽淩樓笑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西盡愁道:「我想告訴你一個『以火攻火』的方法。」
「以火攻火?」
「沒錯。」西盡愁點點頭,「火起時,如果無法穿越火場,而大火仍有一段即離,你可以自己點燃一片地,燒盡可燃物,給自己創造一個安全地。這樣,火苗便無法前進。」
「聽上去倒有點意思。」
「但是這種方法也有危險。」西盡愁強調道,「如果有我在你身旁,當然什麼都不用擔心。但如果隻有你一人,一定要注意風向。風既會變向,火也會產生幹擾氣流,絕對不能低估火苗的速度,不然你就死定了。」
嶽淩樓若有所思地點著頭,記了下來。
這個時候,誰也沒能想到,西盡愁無意中教給嶽淩樓的這個辦法,在一個月後,就派上了用場。讓嶽淩樓在大火之中,成功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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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青神寨——
月搖光歸寨的消息已經傳開。但是,第一個來見他的人,不是他爹天地嘯龍,而是他的一位小娘。
「小娘?」
聽到通報的月搖光皺起了眉,在他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這個小娘呀?他離開青神寨不過短短一年,天地嘯龍居然納妾了?
「什麼小娘?!不見!」
月搖光一揮手,遣退小廝。現在他心裏裝的全是紫星宮和花獄火的事,哪有閑情應付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小娘。這些婦道人家,一定是想跟他拉拉關係,寒暄一下,根本不會有要緊的事說,不見也罷。
「少爺……」小廝用顫巍巍的聲音,低低勸道,「還是見一下吧……」
月搖光一聽火大了,區區一名下人敢管他的事,猛地一拍桌子正欲發作,卻瞥見到門外婷婷而立著一名絕世美女。那美女一話未發,隻用表麵看似溫柔,但實質卻是陰騭的表情淡淡望著月搖光。想必那小廝已看到夫人進門,而月搖光卻執意不見,所以才大膽勸了一句。
「怎麼,連我也不見?」
美人淡淡而語,向前移了幾步,眉眼皆帶著高深的笑意,她皓腕一抬,朝下人們擺了擺手,伺候在一旁的仆從們,便悉數躬身退下。
月搖光盯著來人,眼睛都快要脫窗了,驚得說不出話來。別說是說話,就是連嘴巴,半天都沒能合上。
美人在月搖光身邊坐下,端起一碗清茶,啜了一口,沒有多說什麼,好像是在等月搖光先發話。
終於,月搖光沒讓美人失望,『嗬嗬』冷笑了兩聲,雙眉一壓,眼中寒氣畢現,沉聲道:「歐陽揚音,你敢混入青神寨,好大的膽子!」
「錯了……」歐陽揚音語氣平淡,態度沉穩,連頭未抬,依舊喝茶,好一會兒,才望了月搖光一眼道,「我現在已經從夫姓了,所以是『天地揚音』。論輩分,我也是你小娘,你這麼說話,未免太沒規矩……」
「哼,天地揚音!」月搖光諷刺道,「好囂張的名字!」
「囂不囂張先別論,月搖光……」歐陽揚音眼神一陰,但隨即就被一張虛假的笑臉代替了。隻見她把茶杯輕輕放下,雙手交疊放上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著,笑吟吟地說:「小月兒,還不快叫娘?」
「歐陽揚音!」月搖光被她一辱,頓時火氣上升,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喝道,「你究竟怎麼逃出水蛇陣!又是怎麼混入青神寨的!」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歐陽揚音輕蔑地抬了抬眼,不急不徐地說,「你問的那些問題我不會回答你。我來隻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情……」話說到此,突然頓住,起身走到月搖光身邊,湊近耳畔,清幽幽地道,「你對我做的事情,我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