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僵硬的嶽淩樓咬牙恨道:「你太可惡了!」
月搖光把他抱入懷中,迅速離開,邊走還邊安慰道:「放心,隻要搶救及時,你還是有救的。」
正如月搖光所說的那樣,如果他想殺那幾隻蝙蝠,當然不費吹灰之力。但是已經跟歐陽揚音敵對上的他,沒有那個膽子再去刺激歐陽揚音,所以隻好犧牲一下嶽淩樓,讓他被咬幾口。一來可以離開房間;二來也不用擔心他中途逃跑——畢竟中毒的人比健康人要好應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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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河總寨議事廳內,十三寨精英齊集,百人目光全部集中在兩個人身上。
一個是西盡愁,一個就是陳商南。
「你不要用那種殺人的眼光望著我,我會緊張的。」西盡愁操起手,貌似悠閑,其實心裏卻在盤算著有沒有什麼金蟬脫殼之計可以用。
唐碧答應讓兩人比武,一來是試探西盡愁的虛實,二來是挫挫陳商南的銳氣。現在十三寨寨主齊集,而她的親生兒子陳淩安卻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讓陳商南搶盡了風頭。如果陳商南敗在西盡愁手上,當然隻能灰頭土臉地讓出寨主之位,也替她出一口惡氣。
唐碧的心思西盡愁怎會不知道,不過這會兒,恐怕要讓她失望了。一來西盡愁無心應戰,二來,就算要應,贏是理所當然的,但卻無法贏得瀟灑。真不知道歐陽揚音在著急什麼,也不把計劃安排得更周詳一些。還有她說的那個十日之限,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正在西盡愁走神之際,突然劍光一閃,剛一抬眼,才發現陳商南已經不動聲色地攻了過來!
心中一驚,偏頭躲開,後退幾步,這才回過神來。心想這個陳商南雖然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結果還不是使些偷襲的小花招。
雖然西盡愁自己也知道,在比試時走神的他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比起偷襲,自己的失誤根本不值一提。看來這個陳商南,就算讓他統領十三寨,也不可能像當年陳漸鴻那麼光明磊落。
陳商南一擊不中,穩住身形,反手又是一劍朝西盡愁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揮來。西盡愁不禁雙眉一皺,說是比試切磋,但對方卻招招奪命,顯然是存心要除去他這個礙眼的人物。如果再躲下去,隻怕自己會越來越被動。但如果出手,招式和隱劍不同,蕭順等人又會懷疑他的身份……
西盡愁正在猶豫之際,突然屋梁上有亮光一閃,寒芒悄然無息地射出。
——暗器!?而且是攻擊陳商南的暗器!
沒有時間多想,完全是條件反射的作用,西盡愁拉過陳商南的手,借用他的長劍一揮,隻聽『當』的一聲,那點寒芒正好打在劍鋒上,彈了出去!情急之下,西盡愁隻管救陳商南,卻也沒有考慮到那暗器被彈飛的方向,扭頭望去,那暗器竟朝陳淩安飛了過去!
事發突然,在場許多人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陳淩安也不例外。他隻隱隱感到有什麼東西向自己襲來,正想躲,但身體的動作卻比意識慢了半拍。隻見那點寒芒貼著他的肩膀擦了過去,把肩頭割了好長一條口子。
這下子,在場的人才全都反應過來,他們的注意力由西盡愁移到陳淩安身上。陳淩安一手捂肩,叫了一聲。見狀,唐碧也急了,立即從座位上站起,朝陳淩安衝去。
這時,那名躲在房梁上發暗器之人,也察覺到大事不妙,一個翻身從房梁上竄了下來,朝門外衝去。
其實看剛才那一招的架勢,西盡愁已經猜出這梁上之人的身份。心想她剛才那招不但迅速,而且出其不意,恐怕在場沒有幾個人看出她躲藏的位置。如果她乖乖躲在房梁上,也許不會被發現,現在她這麼一個翻身,不是就等於承認暗器是她放的了嗎?
西盡愁心中一急,正想阻止,但哪裏來得及。門口已經被侍衛封住,尹瑉瑉逃脫不成,被押了起來。
「放開我!」
雖然急得大叫,但如果拚氣力,尹瑉瑉哪鬥得過那些五大三粗的侍衛,連推帶敲地被推到廳堂中心,用青光閃閃的劍架住脖子,聽候唐碧的發落。
如果尹瑉瑉聰明到知道跟西盡愁裝做不認識,也許西盡愁還可以出麵幫她求情。但誰知她卻衝著西盡愁喊了聲:「西大哥,救我!」
這下西盡愁就徹底傻眼了。心想糟了,她這一喊,不就擺明我和她是同夥了嗎?
不但救不了她自己,還連西盡愁都被拖下水,著實害人不淺。
果不其然,尹瑉瑉一聲大喊以後,眾人的目光皆聚集在西盡愁身上。幾名侍衛,竟警惕地握緊劍,用敵意的目光盯著西盡愁,好像隻等唐碧一句話,他們就立刻把西盡愁也給押起來。
誰知唐碧並不慌張,安慰了陳淩安幾句,竟心平氣和地對尹瑉瑉說道:「把解藥交出來,我就放了你……」
「解藥?」尹瑉瑉一驚,心想她根本沒有用毒啊,何來解藥。
但是唐碧卻堅持道:「把解藥交出來!不然就對你用刑了。」
「瑉瑉,你就交出來吧。」西盡愁也開始幫腔。
尹瑉瑉大吼道:「都說了我沒有用毒了!」
「還敢說你沒用!」唐碧麵色一沉,抓過陳淩安的手腕,輕輕一把脈,又道,「脈象混亂,起落不均,明顯的中毒跡象,你敢說你沒用毒!」
尹瑉瑉注意一看,果然發覺陳淩安臉色蒼白,雙唇隱隱透著寫紫青的顏色,確實如唐碧所說,是中毒的跡象。但是,她的確沒有在暗器上施毒呀!心裏一慌,也抓過陳淩安的手腕一號,臉色跟著也變了,低聲道:「是中毒了……而且還是季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