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宴會,向來是重新分配權力,財富與榮耀的場所。
男人們穿著簡約,渾身上下的毛發打理精致油亮,連唇角的絨毛都不會放過;著一襲華麗晚裝的高貴女士們,搖曳及地的晚禮服式樣,既高貴又優雅,同時也展現她們的另一麵——背部。使她們的“後花園”,看上去美麗,神秘,引人遐想。香豔是她們的唯一表情,而且愈夜愈美麗。
雅威遜莊園有著充滿托斯卡納風格的意利式庭院,這樣的庭院多表現為鄉村風情主體,這種風格多數體現在建築外觀上,通過天然材料,如石頭、木頭和灰泥來表現建築的肌理。尤其是紅色陶土屋瓦及灰泥牆麵塗層,都是非常具有意利式鄉村風格的元素。作為伊莎貝爾公爵家族的莊園,它將古老文明的奢華與恢弘融於鄉間田園,華麗的大型雕塑水景及精心修剪的園藝造型,賦予花園以勃勃生機,並彰顯著整個家族濃鬱的文化底蘊。
不停變化的閃爍光彩的噴泉,讓夏洛克不禁想起那踩在手心上的銀色高跟還有抬眼可見的黑色蕾絲邊,這樣的想法沒有多做停留,就揮之而去,作為一名合格的侍從,總是聯想一位貴族小姐最隱秘的內衣,這確實是他的失敗,即便那是名不諳世事的墮天使。
堂皇富麗的大廳上,吊著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著發著閃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天鵝絨的藍色帷幔,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穿著精簡正裝的夏洛克,胸前佩戴著奧古斯丁家族的紫羅蘭紋章,貴族們雖然對他較為眼生,但看著他胸前的紋章,還有身邊的兩名讓人豔羨的女伴,也大多能猜到他的身份。作為奧古斯丁家族的侍從,他並沒有任何的爵位,也未曾獲得伊莎貝爾家族的邀請,卻能陪同塞娜絲汀夫人與莉蘿小姐一齊出席這次的晚宴,足夠令貴族們對他側目,一些小貴族們甚至已經開始打算在宴會之後好好接觸一下這名大公爵家族的侍從官。任何人都知道,隻要塞娜絲汀夫人還在奧古斯丁家族,夏洛克下一任的大管家的位置,就不會落到旁人手裏。
“夏洛克,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欣賞一下你的舞步了,我可是注意到不少優秀的女性對你熱情目光。”塞娜絲汀夫人也能感受得到周圍一些貴族們對於夏洛克的一些注目,雖然夏洛克依舊站得筆直,麵上帶著一絲不變的溫柔笑容,卻依舊忍不住想要用言語挑弄一下他。
“惡劣性格的你,已經不滿足於那些可憐的被你愚弄的女仆了?現在又開始盯上那些打扮的如同花街賣笑女子一般的貴族們?”對於穿著保守的莉蘿來說,那些裸露大片粉嫩背脊,胸前的誘惑恰到好處的貴婦們人,說成是廉價的花街賣笑女子也好不為過。穿著保守卻不意味著品味的低下,恰恰相反,以纖巧、精美、浮華、繁瑣著稱的洛可可風格,整個鬱金香帝國最著名的洛可可服裝品牌普拉達,不論是內部的緊身胸衣、倒三角形腳片斯塔瑪卡、裙撐還是罩在裙撐外華麗講究的襯裙以及最外麵的羅布罩裙都是最為精致的。女人們靠著合適服裝展露自己的魅力,莉蘿卻無論穿著什麼風格的服飾,都能將那類風格的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塞娜絲汀夫人曾經說過:“緊身胸衣和裙撐這對孿生姐妹在很大程度上締造了洛可可女裝浪漫、迷人的華貴風情。”
“夫人,小姐。你們要信任你們的下仆,我那時刻準備麵對聖主審視的虔誠心靈,不曾有絲毫的玷汙純潔的思想。”夏洛克的話語真摯,但虔誠令人可笑,惡魔麵對聖主審視的所謂虔誠,多半是毫無顧忌的褻瀆罷了。
莉蘿對於夏洛克的這番話隻是毫不掩飾的恥笑。
路西菲爾並沒有來參加今晚的宴會,雖然不太肯定,但多少與夏洛克最後調笑的那句話有些關係,從不在意自己外貌的墮天使,卻會因為夏洛克的調笑而生氣,長久遊蕩凡塵的經曆讓路西菲爾再也不是千年前的冷漠近乎冷血的天使長了。
音樂抑揚地疾緩不同地響起來時,一群珠光寶氣的豔裝婦人,在暗淡溫柔的光線中,開始被摟在一群紳士老爺們的胳膊上。年輕的貴族少年們,紛紛尋找著自己的舞伴,像是在滿是花蜜的花叢中飛舞不停歇的蜜蜂,跳著歡樂的舞蹈。
現在盛行的音樂,大多是從帝國的音樂之都勃艮第所傳播開來的,它的代表人物是班舒瓦和迪費。他們創作的複調世俗歌曲,如回旋歌、巴拉德、歌謠等,與馬紹的世俗歌曲相比,其特點是歌曲旋律之外的兩個聲部由樂器演奏,整個樂曲的結構、節奏,特別是旋律都異常清晰。固定歌調采用世俗曲調,而且還加進了器樂演奏的部分,從而使這種體裁的某些部分,在結構上接近於當時的世俗歌曲。如頌歌、聖母讚美歌等宗教音樂體裁中,常常采用從葛蘭音樂中汲取來的所謂“福布爾技法”,即采用以六度和弦性音程為基礎的音對音的寫法,從而向和弦意識的形成邁進了一步。在音樂的造詣上,除了與帝國瑤海相望的葛蘭,在整個世界都找不到可以相提並論的國家,無數的音樂巨匠耗盡他們的一生,在藝術的領域艱難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