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開走,後麵的掛車給你留下吧。”楊威鬆開白旭的手說。
白旭車隊裏的物資給養基本上都搬到了兩台車裏,楊威搬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兒,不管吃的還是用的大部分放到了掛車裏,但是也放了不少到越野車上,多了不敢說,和任菲兩個人省點用,十幾二十天的餓不著。
再說他手裏還有幾顆催淚彈,大不了再搶一回超市——現在越野車上有的是防毒麵具,都用不著等瓦斯散開。
後麵掛車裏的給養和槍械,還是留下的好。除了這裏的人更需要之外,楊威也不想帶那麼多的軍火招搖——持槍證是有了,可沒有持軍火庫證吧?
楊威提起步槍,倒轉了槍身遞給白旭:“還剩下二十五發子彈,省著點用吧。”他搬到越野車上的子彈也不少,但裝車的時候他嫌步槍子彈沉,全都扔在了掛車裏,既然前麵的車上沒子彈,留下步槍也沒什麼用。
樓梯上遠遠地傳來略顯雜亂的腳步聲,楊威一回頭,正好看到張燦帶著兩個同樣狼狽的人從樓上走下來。
等三個人走到跟前白旭才接過槍,直接倒掉了遞給三個人打頭的上尉軍官說:“馮參謀,隻有二十五發子彈,省著點用。”
馮參謀個子不高,一張臉長得和不分大小頭的雞蛋差不多,下馬支出來老長,他嘿嘿一笑:“這感情好,咱子彈多的是,就是沒槍嗨。”
“怎麼?槍庫打開了?”白旭詫異地問,按理說除了出入庫,不管什麼時候槍庫都應該鎖得好好的才對。
“沒,出事那天二團實彈射擊,下了幾天的雨,我估摸著靶場上的槍不收拾收拾肯定打不響了,但是子彈沒問題啊!”馮參謀骨子裏透著一股子興奮勁,有槍有子彈,什麼門上的鎖不能直接用槍敲開?
曾經有位軍工廠的工程師說過這樣一句話:槍有造假山寨的,但是我敢保證子彈絕對沒有!他們沒那個技術。一顆合格的子彈即使埋在地下幾十年,摳出來裝進槍裏,還是一樣打得響!
靶場上的子彈不過淋了幾天雨,絕大多數還是有包裝保護的,更不可能有什麼問題。
楊威有點看不慣他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大大咧咧的樣子,可轉念一想也理解了:事都出了這麼多天,該彷徨無計的時候早就過了,再調整不過來心態還算個軍人嗎?看白旭,這才剛死裏逃生就又把自己扔火坑邊上烤上了,他心裏雖然不認同她的作法,卻不能不佩服她。
白旭點點頭說:“馮參謀,你們等我一會,我一會就回來。”馮剛的軍銜比她高一級,她隻能用商量的語氣和他說話。
馮剛點頭說好,根本沒多想所謂的她是什麼意思,張燦和那個叫劉躍明的電台員隻是小兵,根本說不上話,隻有聽的份兒。
“走吧。”白旭衝楊威說。
楊威點點頭,和白旭並肩下到五樓,重新從消防梯出來,他停住腳步說:“就送到這兒吧,剩下的我自己走。”他麵向正西極目遠眺,圈住軍營的鐵欄杆附近遊蕩著不少活死人,比他上去的時候多出幾倍。
以白旭的身體情況,如果再下去一趟,能不能再爬上來都是個問題。
“好,我也不和你矯情,雨刷那排開關從右往左第四個是放開掛車的開關,”白旭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了兩個字,“保重。”
楊威心裏突然間酸酸的,像灌了半肚子的老陳醋:“你比我需要保重。”說完抬腿向消防梯下走。
胖子心裏一個勁地嘀咕:還告別?玩什麼陳詞濫調啊?才認識一天不到啊!媽的,是不是差點一起死過的人都這麼難分難舍?呸呸呸,就她那樣兒,有什麼難舍難離的?
楊威晃著腦袋扭著身子蹬蹬蹬地向下走,五樓的白旭深深地看一眼楊威的背影,“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從二樓進到樓裏再從正門出去肯定是沒指望,別說一樓的活死人讓不讓他過去,就是二樓那扇鐵門他也打不開。
他看了看消防梯下幾隻不知道從哪遊蕩過來的活死人,抽出了腿上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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