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那裏坐的是你吧?”女人三兩步衝到講台邊上,抓住剛交完考卷還沒來得及走出教室的藍坤程的胳膊。
藍坤程皺了皺眉,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爪子裏抽出來。“是。”
“同學,我們學校對於作弊可是很嚴格的,你應該知道吧!”
“我沒有作弊。”
“還狡辯!人贓俱獲,監考也看見了有人給你傳紙條!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有作弊。”
“我說,”周儒毅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開口說明白,不過真的好麻煩,“我隻是說,是他扔到這裏的,沒說是他扔給這位同學的。”
“監考你這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說不定是他扔錯地方了,也說不定是他一廂情願可是人家根本沒想跟他同流合汙,的意思。大概。”
坐在前排的另外一名監考徐玿也說了句公道話:“那位同學扔紙條我也看到了,可是這位同學根本碰也沒碰,說不上作弊。”
“你們這是想要包庇他嗎!”女人火冒三丈道。
周儒毅和徐玿看她的眼神都像看白癡。
女人心裏其實有點慌,這和計劃好的不一樣!本來她在走廊上守了半天,看到原先說好的紙條被扔過來的瞬間就往教室門口走,預想中應該是抓到藍坤程打開紙團,至少也是應該拿著紙團才對,可一進來卻看見紙團跑到了監考手裏,而藍坤程竟然還已經交卷了!
她在考場裏看了一圈,在座的考生有置身事外奮筆疾書的,更有嫌她太鬧或看好戲或鄙視她的邏輯的,總之各種目光不善,這裏的動靜大概快要把教務處的主巡引過來了,女人趕緊指著扔紙條的那個男生,“你來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男生畏畏縮縮站起來,指指藍坤程,道:“他在開考之前讓我考試的時候把答案傳給他。”
“有意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男生身後的周儒毅看著他攤在桌上的考卷,“那位同學可是都已經交卷了,你這連選擇都還沒做完呢吧,嗯,正確率還不到百分之三十。大概。”
那男生趕緊掩上試卷,但是周儒毅的視線早已移到了手裏已經展開來了的紙條上,“這上麵寫的倒是跟你試卷上的錯誤答案一樣。是你傳的沒錯。嗯。”說完抬頭,“徐玿你那邊呢?”
徐玿翻了翻藍坤程交上來的試卷,“目測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他戲謔地看向那男生,“同學,你說這位、呃、藍坤、程、同學問你要答案?你問他要答案還差不多。”
那男生也有些慌,這和計劃好的完全不一樣!本來他應該在考試臨近尾聲的時候才把紙團丟過去,可誰知那個藍坤程答題速度這麼快,眼看著對方就要交卷了,他這才著急慌忙的寫了小紙條,跟窗外頻繁路過的女巡視遞了眼色,把紙團扔向了藍坤程。
這時候另一名樓層巡視聽到動靜找來了主巡。主巡老頭,也就是教務處副主任走進來,不滿地瞪了眼鬧出老大動靜來的女人,然後把女人、還有徐玿、藍坤程和那男生叫到走廊上,示意其餘同學繼續考試後便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兒?”
“我抓到他們倆作弊!”女人惡人先告狀。
主巡老頭眉頭一皺,“監考,你看到了沒有?”
“我倒是看到他作弊了,”徐玿沒所謂地指指那男生,又指指藍坤程,“就是沒看到他作弊。”
“到底怎麼回事兒,說清楚!”
女人搶著道:“我看見……”
“……你看見啥了啊?”徐玿特不齒的打斷她的話,“你不就看見如意手裏捏了個紙團了嘛!還是說你趴窗外候了半天就等著這個紙團了結果一進來看見紙團在如意手裏不在這位同學手裏你很失望啊?”
女人被噎了一下。徐玿瞥了她一眼,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蹊蹺,當下毫不隱瞞的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如實描述了一遍。完了還提了一句:“我記得這考場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吧?孰是孰非把錄像調出來看看不就清清楚楚了?”
這考場確實是有攝像頭,在女人和那男生的原計劃裏,藍坤程隻要碰了那紙團,最好是打開來看了,那監視錄像就是錦上添花的鐵證了。
而這計劃也確實成功過一次。在上輩子。藍坤程雖然至始至終沒有開口,滿臉老神在在,心裏卻已是翻江倒海。
這種事,竟然真的發生了。難道他真的在不經意間得罪了某個有實力如此惡整他的人物?究竟是誰,非要逼著他退學不可?
事情還要從上周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