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是:“我很喜歡和那些都能當我孩子了的小家夥們比賽,可能他就是其中之一吧,我當年確實在拉斯韋加斯度過了不少時光。”
在半決賽的時候,我再一次輸給了倫德爾。我成功地將他帶進了第四盤,但是他太強大了。我想要耗費他的體力,結果搞得自己筋疲力盡。盡管經過雷尼和帕特的魔鬼訓練,我仍然無法和倫德爾相匹敵。我暗自發誓:當我回到拉斯韋加斯的時候,我一定要繼續尋找,尋找那個可以讓我作足戰鬥準備的人。
但是卻沒有人能幫我在與媒體的戰鬥中作好準備,因為這實際上並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屠殺。每天報紙或雜誌上都有抨擊阿加西的長篇大論—球員的爆料,體育評論員的苛評。惡意中傷的文字,卻掛著評論的招牌。我是一個傻瓜、一個小醜、一個騙子、一個僥幸成功的人;我之所以獲得如此高的世界排名,全仰仗網絡和青少年們串通好的陰謀;我根本就不配得到這麼多的關注,因為我沒有贏得過大滿貫冠軍頭銜。
很明顯,有很多球迷喜歡我。我有幾麻袋球迷們的來信,有的信裏麵還夾著女人的裸體照片,背麵潦草地寫著她們的電話號碼。但是每天我仍因我的外表、我的行為和一些子虛烏有的原因而飽受非議。我接受了這個離經叛道的惡棍角色,接受它並使之更加豐滿。我覺得這個角色儼然已經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因此我必須好好扮演。可是不久以後,我的形象被固定了,我必須永遠當這個壞人的角色,在每一場比賽和每一項賽事中。
我向佩裏求助。在一個周末,我飛回了東部去拜訪他,他正在喬治敦學習經濟。我們到外麵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在當地他最喜歡的餐廳—“墳墓”喝了很多啤酒。他一如既往地重新整理了我的痛苦,使之更為清晰,並更有邏輯。如果我是個還擊者,他就是重述者。首先,他將這個問題界定為我和世界之間的一場談判;然後,他明晰了這場談判的內容。他同意,成為關注的焦點、每天被評頭論足是一件令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但是他堅持認為這一切僅僅是暫時的,這種折磨是有時間限製的。他說從我開始贏得大滿貫的那一刻起,事情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贏?這是什麼邏輯?為什麼勝利會改變人們對我的看法?不論輸贏,我都是同一個人。這就是我必須要贏的原因?就為了封住悠悠眾口?就為了讓一幫根本就不了解我的體育評論員和記者滿意?這就是這個協議的條款?
菲利看出我正遭受痛苦,並且一直在尋找人生的道路。他也正在探求著。實際上,他自從出生起就一直在尋求出路。最近,他的探索更進了一步。他跟我說,他最近經常去一個教堂,事實上是位於拉斯韋加斯西邊的一個類似於教堂的辦公區。那間教堂並不受宗教約束,而且那兒的牧師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