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的一道宮門將人間劈成兩個世界:屋內人間天堂,屋外悲苦地獄。
胡倩玉赤身裸體包裹在被子裏被人抬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裏的櫻聲笑語。
她想哭,大聲的哭,但是眼淚卻如同幹澀的河流一樣,絲毫連半滴都沒有掉下來。
她想笑,放肆的笑,可是臉上卻僵硬的讓她連扯動半分的力氣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他怎麼可以這樣羞辱她?
他怎麼可以把她放在泥土裏,不如一粒塵埃?
她愛了他那麼久,他怎麼忍心讓她這樣眼睜睜的生死兩難。
胡倩玉的思緒翻江倒海,正在經曆一場又一場的驚駭波濤,屋裏的氣氛卻也觥籌交錯,一波勝似一波。
終於,當裏麵的那種曖昧至廝的笑聲響起來的時候,當那聲聲柔媚繞骨的嬌嗔聲傳出來的時候,胡倩玉的嘴裏不受控製的發出一種野獸一樣的嘶鳴。
藍善央坐在屋子裏,直到聽到這聲叫聲,才滿意的扯開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
站起身,心滿意足的到後麵去睡覺了。
但是其他人,卻必須要按照他吩咐的那樣,繼續酒色生平,繼續嫵媚至極的給他演戲。
胡倩玉的叫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尖利。
最後變成了放聲大哭,其中夾雜著電閃雷鳴。
全景從屋裏走了出來,帶著那種不能輕易打擾皇上雅興的焦急和嗔怪。
“怎麼回事?大半夜的發出這種動靜,你們是想打擾皇上的雅興,不想活了嗎?”
全景聲音低沉,但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惱怒。
小太監們都嚇壞了,趕緊跪在地上。
他們對眼前的情景有些恐懼,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對付那個眼看就要瘋癲的胡妃娘娘。
全景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緩緩走到胡倩玉的跟前,居高臨下,帶著三分冷漠的說道:“胡妃娘娘,您要是再這樣肆無忌憚,怕是這輩子您都再見不到皇上了!”
胡倩玉惡狠狠的瞪著麵前的全景,猛然就收住了自己的叫聲。
蒼白的臉色在漆黑的長發映襯先顯得淒厲如鬼。
“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胡倩玉的每一聲都在嘶吼,每一句都透著心頭的鮮血。
但是這樣的嘶吼,這樣的血淚隻能讓她自己看到,對全景,或者對周圍的任何一個人,根本起不了絲毫的作用。
全景淡淡一笑,然後微微低下身,目光冷冷的注視這胡倩玉,小聲卻帶著無限冷漠的說道:“胡妃娘娘,您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專挑蠢事去做呢?”
說著,全景還無奈的搖搖頭。
“我到底做了什麼值得讓他這樣羞辱我?”
胡倩玉猛然一聲大喊,差點沒有把全景的耳膜給震裂。
全景立時皺了一下眉頭,“娘娘,您難道真的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如果您真的不知道,奴才就提點您一句。”
說著,全景冷冷的扯動嘴角,神情充滿威嚴和冷漠的看著胡倩玉:“這天下從來都是皇上的天下!這後宮從來都是皇上的後宮!既不姓胡,也不姓徐,它從來都隻姓藍!您的那點小心思還是不要拿出來驚擾皇上的好,在您看來,那不過就是女人之間的脅酸撚醋,可是在皇上的眼中,您這就是挑戰他的皇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