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文看了冷漠寡言的慕容無過一眼,他早就接到了公孫行的報告,知道此人雖然年輕,但卻有一身高絕的武藝,對他不敢輕忽,禮貌客氣非常,就連後院也讓慕容無過跟著進去。
到了後院公孫老夫人的房間,一股濃濃的藥味立即撲鼻而來,花玉眉輕輕吸了一口,黛眉立即皺了起來,心中默默地念著藥名——她已經從氣味中分辨出是什麼藥了,會用這些藥的病,她已經可以猜到一些了,但行醫最忌諱猜測,具體的病情還是要看了公孫老夫人才知道。
進了房間,一個肥胖的,穿金戴銀的富態老嫗臥於床上,身旁站了一排的丫鬟,隨時準備好伺候她。
“花神醫,這就是家母,前一段時日,家母忽感渾身乏力,搔癢麻木,眼睛模糊,看不清東西,找了幾個大夫來看都說沒什麼大礙,但近日症狀卻愈加惡化,連床都下不了,身上許多地方都化膿潰爛,還請花神醫救救家母!”公孫文沉痛的說著,向花玉眉求道。
花玉眉和聲道:“家主請放心,妾身一定竭盡全力,現在,先讓妾身看看老夫人的脈象。”
公孫文立即叫丫鬟搬了把椅子放在老夫人床邊,讓花玉眉坐下診脈。慕容無過撇了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這老夫人的病情,看外部特征,怎麼看怎麼象糖尿病,真是難得,這種現代才有的病症,居然讓她給得了,看來是平日裏日子過的太好了,不過,就算病死了,也不關他的事情,他隻需要保護好花玉眉就好。
花玉眉皺著眉頭聽了一陣脈,黛眉越蹙越緊,良久之後,微微一歎,誠實的道:“公孫家主,妾身才疏學淺,無法確定老夫人得的是什麼病,如果方便,妾身想看一看老夫人身上潰爛的地方。”
“花神醫請!”公孫文等一幹男丁立即回避到房外,由花玉眉檢視老夫人的病情。
出來之後,房外早站了一大票人,都是公孫家的家眷,見公孫文出來,立即迎了上去,詢問著花玉眉看了之後的情況,待聽到花玉眉也沒有把握時,俱都露出愁眉不展的樣子。
慕容無過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冷眼旁觀。不一會兒之後,花玉眉出來,一臉的遺憾,對一臉期盼的公孫文道:“妾身無能,實在診不出是什麼病,不過,老夫人今後的飲食最好以清淡為主,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謝花神醫……”公孫文的話還沒說完,一旁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已經氣乎乎的看著花玉眉,怒道:“你這算什麼神醫,連病也看不好,枉費臥爹爹大老遠的請你來!哼!”
“夢兒,不許無禮!”公孫文立即斥責她。花玉眉不以為意,淡然一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公孫姑娘吧?妾身確實不算什麼神醫,隻不過是江湖朋友抬愛給的綽號而已,妾身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神醫,隻是本著醫者之心,濟世救人而已,妾身才疏學淺,救不了令祖母,實在慚愧,這就告辭,家主另請高明吧。無過,翠兒,我們走吧。”
花玉眉的話說的非常誠懇,淡然自持,顯示了不俗的涵養。而一直沉默的慕容無過卻眯起眼看著那個少女,不過還是聽從了花玉眉的話,跟著她走了出去。
公孫文料不到連名滿江湖的慈心神醫花玉眉也無法救治老母,心中不禁有些惱怒,看了臉色平靜的花玉眉一眼,道:“花神醫,在下知道家母的病情沉重,但自家母病重開始,在下已經請遍了天下名醫,唯有花神醫還能說出一些道理來,其餘皆是誤人的庸醫,花神醫,請看在我的麵上,留下來再觀察一番家母的病情吧,花醫神是公孫文最後的希望了!”
公孫文說的悲切,花玉眉心軟,心底也沒有真的在意那個小丫頭的話,想了想,同意留下來。公孫文立即親自安排三人的住處,先把三人安頓下來。
接下來幾天,花玉眉全心的投入進去,細心的觀察公孫老夫人的病情,慕容無過看入眼中,不時的點撥幾句,過了幾日之後,公孫老夫人身上始終不見好的潰爛終於有了愈合的跡象,這讓花玉眉著實高興不已,公孫家上下也是一片歡喜,對花玉眉寄予了更高的期望,花玉眉治病也更加的賣力了。
公孫夢那小丫頭見到祖母的病情有了起色,立即來找花玉眉道歉,花玉眉哪會跟一個小孩子計較,本就沒有生她的氣,在她看來,公孫夢隻不過是一個被大人寵壞了的小孩子而已,就算嬌縱刁蠻,但也知道承認自己的錯誤,還不到惹人厭惡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