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無過突然的答應,讓任無春愣了愣,但旋即回過神來,對慕容無過的能屈能伸驚訝不已,看似那麼高傲冷漠的人,居然也能做到這樣的事情,這不能不讓她重新開始考量慕容無過這個人了。
心中雖如此想,任無春還是走上前,麵對著天殘門的四個老者,道:“四位長者,既然慕容公子已經答應,那接下來就是晚輩與他的恩怨了,有勞四位長者出手,晚輩不勝感激。”
看任無春麵對著四個老者說話,慕容無過心中恍然,原來天殘門的四個老者是靠讀唇語來辨別別人的說話,難怪以四人的耳聾,居然能明白花玉眉低聲跟他說的話。
“既然如此,那任盟主請,我等幫助任盟主掠陣就好。”還是平板的聲調,還是不清晰的吐字發音,還是那個老者在說話。
慕容無過看得心中一動,重又細細打量了那四個老者一眼,表麵上依舊是冷漠的樣子,似乎在等待著任無春動手,隨意的點了手臂上的穴道,止住了流血,凝聚著戰意。
任無春感受到了慕容無過外放的氣勢,神情一凜,撤出了腰間的佩劍,朝著慕容無過抱拳一禮,道:“慕容公子,今日本座與你一戰,你須切記不得再找六大派的麻煩!”
慕容無過冷冷一嗤,短短丟出幾個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慕容無過的話讓任無春心中苦笑不已,他這樣答應,意思就是他不會主動去招惹,但如果六派主動來招惹他,他肯定會還手就是了。想想他與崆峒、點蒼、華山、峨嵋的仇恨,那四派怎麼可能不去找他?他這樣答應,根本就是一點誠意也沒有。但是,目前的情況,也隻能接受,她身為盟主,必須先阻住慕容無過逐一擊破六大派的行動,為六派爭取一個喘息的機會,否則,六派將元氣大傷不說,今後將再難居於江湖各派之上了。而她的藏劍宮也將不保,她將無顏麵對藏劍宮的各位祖師。
“既然如此,慕容公子,請出手吧!”任無春也不多言,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慕容無過先動手。慕容無過也不推辭,劍換到了沒受傷的左手,使出來的劍法,與右手相比,沒有絲毫差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情況,讓任無春愣了一下,但立即反映過來,迎了上去。一旁的花玉眉卻露出了溫婉的笑容,陪著慕容無過在山穀中練了那麼久的武,她早就知道了慕容無過雙手都能使劍,左手甚至比右手使的還好的事實,因此,她並不驚訝,相反還更加的安心。倒是草兒那在山穀裏隻懂得研究陣勢、輕功、毒藥的小丫頭,驚訝的拉了拉花玉眉的衣袖,奇道:“花姐姐,你的那位少爺居然會使左手劍!好厲害!”
花玉眉微微笑著,拉住了草兒的小手,輕聲道:“等會兒回去之後告訴你原因,現在先安靜一會兒。”說著,看了天殘門的那四個老者一眼,草兒明白過來,連忙點頭,按奈著自己的好奇。
慕容無過左手能使劍的本領,打亂了很多人的計劃。那四個老者之所以一上來就攻擊慕容無過的右手,而不是取他的命,就是為了任無春考慮,不管慕容無過會不會答應與任無春比武,但隻要砍了慕容無過擅長使劍的右手,無論是現在與任無春比武,還是今後在江湖中,在麵對任無春的時候,都會處於一種劣勢的地位。但現在看來,慕容無過的左手相反更加的犀利。而他還吸收了上次崆峒山敗於任無春劍下的經驗,利用短短半年時間,使得武功技藝更上一層樓,再加上他高絕深厚的內力,任無春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叮”一聲,任無春手中的劍應聲而斷,慕容無過冷凝的目光注視著她驚訝的眼眸,劍勢絲毫沒有停頓,一如當初在崆峒山被任無春刺的那一劍一般,雪白得幾近透明的劍尖穿過了任無春的肩胛,任無春悶哼一聲,雪白的衣裳立即染得通紅,怔怔的看著慕容無過,顯然還未從慕容無過給予她的驚訝中回過神來。慕容無過決然抽出劍,使得任無春又痛哼了一聲,冷然道:“任盟主,你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