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叮呤。。。
陳錫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劉彥依舊是風華絕代卻又麵無表情,懷中緊緊抱著永不離身的琵琶,托著迎風飄舞的鏤空黑紗,赤著雙足淩空飛渡一般,悠然踏來。
“劉彥姐姐。。。”穀怡認得劉彥,驚喜的喊了出來:“想不到你也來了。”
劉彥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回答,雙目一轉看了一眼懶洋洋的陳錫,又瞧了一眼一臉愕然的上官離恨,最後又將目光落在嚇的不行的剩餘天靈門弟子那兒。
“原來是你!?”上官離恨看見劉彥,對於這位不明來曆,卻又一直呆在蒼淩派的絕美女子,心中極是好奇,隻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動手。如今又看到懷抱琵琶,這才明白瞬間秒殺合歡派煢姬的居然就是她懷中的琵琶所發出的音浪,難怪無聲無息,頸脖切口又是如此細小平整。
劉彥聽到上官離恨,卻沒有回話,目光過出,緊緊的盯著一名全身黑衣的天靈門修士,微微蹙眉,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從來沒有人敢對蒼淩派離火院院主上官離恨如此無理,仿佛世間根本就沒有此人。上官離恨心中略有惱怒,奈何劉彥為蒼淩派紫陽真人和掌門承虛子的貴客,強壓下心火,對劉彥喝道:“你要殺煢姬,我也不怪你,隻是你好歹殺她之前問清楚那合歡派的所在,不然讓我等如何去尋找!?”
劉彥目不轉睛,淡然的回道:“我知道。”
“你知道?”上官離恨瞪大了眼睛:“合歡派在修真世界極為隱秘,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劉彥這次沒有回答他,卻說道:“隻要合歡派的人,各個都得死!”,劉彥說的斬釘截鐵,忽然眼簾一低:“即便是你那雨姬,若讓我碰到也必殺無疑!”
“你。。。你。。。你。。。”上官離恨被劉彥這句說的憋不出話來,
上官離恨心中明白合歡派為修真世界修行方法最為怪異的一派,通過陰陽合歡達到功力的提升。門下不少女修士為求修為精進,勾引各派弟子采集精血,因此成為正派公敵。正派修士幾次想剿滅合歡派,卻又因合歡派弟子善於易容和媚術,門派所在又是修真世界的秘密,始終不了了之,但一提起合歡派的名字,無不聞之毒蛇猛獸唯恐避之不及,頭疼卻又無奈。
而此時的劉彥卻是輕描淡寫的說自己知道合歡派的所在,一名女子卻又與合歡派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實在令人費解。
“好!”上官離恨回過神來大喝一聲:“等這事過了,回頭好好找你討教!”說著雙腿一夾坐騎角圭,想天靈門修士中衝殺過去。
上官離恨帶頭,身後各派弟子自然一湧而上,奮力廝殺起來,倒是陳錫此刻懶懶散散的瞧著混戰的場麵。
“陳錫,我們去不去?”穀怡瞧見陳錫這副態度,忍不住問上一句。
“嗬嗬!”陳錫咧嘴笑了笑,眼睛從穀怡、陳雨和許婷婷臉上迅速掃過,終於將目光落在劉彥身上,似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唉!你劉彥姐姐一來,以那千人斬的功夫,我們去還不夠看的,省的礙了別人的手腳!”
陳錫本是一句玩笑話,三人卻當了真,不過劉彥修為深不可測,在七枯山一戰中,陳雨和許婷婷是親眼見識過的,隻怕那也不過是驚鴻一瞥,究竟她道行有多深,誰心裏也沒底。
劉彥對著陳錫冷哼一身,身形一晃,殺向天靈門修士。
“嘿嘿!真是個不禁激的女人!”陳錫心中暗笑:“不過倒也省事,撿好東西去嘍!”,頭頂九龍九蟾分解鼎爐黑氣盤旋,身子也跟著一晃,幽靈般的竄出,不為別的,就為吸取天靈門修士的武器法器和金丹。
。。。。。。
血色蒼茫,天地動容,偌大的青竹幻海早已成了一片人間修羅場。
到處都是震天的喊叫身和無邊的殺氣,憤怒、痛苦和絕望在此時此地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唯一能支持著所有修士的隻有生存的意誌,無論是正是邪,無論是天靈門還是其他各派修士,隻有殺死不同正營的對手才能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修士,已經不再是悲天憫人,超然世外而又仰望蒼穹而不可達的自憐人。踏上修真之路就已經決定要逆天而行,但是現在,誰的心裏都不敢再去想,在這片天地肅殺的戰場中,究竟是逆天逆命,還是逆人?
萬夫枯骨終究成了他人的一朝功成。
一刹那間,陳錫眼中滿是鮮紅,腦海中靈光似的閃過這個問題,一股惡氣猛然衝上頭頂,嘴裏忍不住咯咯吱吱的磨著牙,握緊了枯骨刀全然不顧的往天靈門修士最多的方向衝去。
“陳錫!”穀怡突然瞧見陳錫如此不要命了般的衝出,驚叫著駕著火鶴跟著飛出。
可是陳錫幻影身法實在太快,又是飄忽不定,眼前剛才還是陳錫的影子,可是瞬間一花,沒了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