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涼盯緊了進門的每一個客人,果然,晚上,獨眼惡蠍的奴仆來了。相公們見了,紛紛躲避,推脫有了恩客,就一個人眼拙腿遲,被奴仆點中了:山嶠。山嶠的八字眉八得更厲害了:“我今個真有恩客要來,約好了的。”
奴仆把大錠銀子一摔:“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山嶠被硬拖走了。
莫涼想跟出去看看,被護院的家丁攔住了,沒有恩客的外點,相公是不能隨意出去的。熬到打烊後,夜有月色,莫涼出了門。地方小,紮眼的人大家都知道,獨眼惡蠍府邸的方圓三裏內相公都不敢踩進去。
獨眼惡蠍的宅子不大,陰森森的。
莫涼扶著大樹喘了一會兒。
好容易摸到獨眼蠍住的房間,先聽見遊絲一樣的慘叫聲,而後是哀求聲。透過紙窗,莫涼看見山嶠被蹂得不成.人形,像狗一樣趴著,腳鐐手鐐鐵鏈纏了一身,背上有大塊肌膚露出來,仔細一看,竟插了一排細針,就像醫院縫針一樣。
山嶠旁邊,一人長得麵目猙獰,左眼窩處是一個坑,這就是臭名昭著的獨眼惡蠍。
獨眼惡蠍殘忍地將細針一按,背上肌膚被挑起了,山嶠又幾聲慘叫,鐵鏈抖得一陣響聲。真是慘不忍睹,這個獨眼惡蠍就是一個施虐狂,擱在現代也是坐電椅被槍斃一百回的角色。
莫涼握緊了匕首,手心出汗。
匕首雖利,身手不行,以這副身體壓根兒沒可能殺死獨眼惡蠍,隻能借力了。莫涼深諳變態的心理,一個房間是刑房,隔壁房間肯定是刑具室。果然,另一個屋子好多刑具,隻是更像是一個農具室,胡亂扔著鋤頭鐵鏟之類農具,莫涼逐一看過去,扒拉出兩個踩水車時用的大滑輪,以及一根很長很結實的麻繩。
屋外,門口有棵大樹,莫涼將兩個滑輪高高固定在樹上。麻繩尾端結了一個活結,巧妙地從滑輪穿梭過去。莫涼一手握著活套,一手握住了麻繩的另一端。
那邊被鐵鏈綁死的山嶠趴在了地上,慘叫聲已經慢慢低了,估計已經半死過去了。獨眼惡蠍還沒消停,把針□□,在山嶠的肌膚上滑了一條又一條,血肉模糊,無法再看下去。
莫涼輕吹了一聲口哨,屋裏的動靜停了。
莫涼壓低聲音:“老爺!”
獨眼惡蠍一邊打開了門,一邊粗著嗓子說:“誰?什麼事?不是說了我辦事時別打擾!”
頭一露出,莫涼麻繩一扔,精準地套住了獨眼惡蠍的脖子,套索一收,右手快速將麻繩往下拽。隻見那根麻繩倏的上去了,在滑輪間飛快滑走。
被套住脖子的獨眼惡蠍來不及喊叫,身體就跟著麻繩拖到了樹下,倏的一聲就掛上去了,雙腳懸空,他拚命地踢著腿,手拽著脖子。莫涼將麻繩往樹幹上一纏,綁了個死結。
獨眼惡蠍眼睛凸出,喉嚨發出可怕的嘶嘶聲,仿佛咒罵威懾一般。
莫涼冷笑一聲,掏出匕首。
獨眼惡蠍掙得更厲害了,腳上的鞋子都蹬掉了,透過門裏傳出的微弱的燈火,他眼裏的惶恐和驚懼一覽無餘。莫涼看著那雙骨節凸出的腳,豎起匕首,對著那腳底板戳了幾下,血流了下來,一開始艱澀,後來順暢,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獨眼惡蠍絕望地蹬著腿,血灑一地。
莫涼捂著胸口,冷笑。
出了宅子,莫涼腿腳發軟,一頭栽在了地上。他又一次高估了這個身體,簡直就是一堆廢棄零部件組裝的,即使在八歲時他也沒有這麼無能過。
暈在這裏就死定了,莫涼掐著虎口讓自己清醒。
就這麼連走帶爬行了一半的路,身體終於到了極限,眼前一道道的暈,莫涼強烈的感覺到他馬上就會倒下去了。就在撐不住時,前邊竟也有個人跌跌撞撞走過來。
莫涼連忙趴地,月下,看清那人模樣,竟是那“野鷹”。
“野鷹”不知怎麼逃出了北廂,踉踉蹌蹌,一下子斜坐在側坡的亂草間,看上去奄奄一息。遠遠的,有雜亂呼喚的聲音傳來,毫無疑問,是追趕他的護院家丁。
莫涼心一動,鼓起最後一股勁站了起來。
“野鷹”看見是莫涼,驚了一驚,起也起不來,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莫涼猛撲過去,一下子抱住了“野鷹”。“野鷹”早瀕臨極限,被撲倒的瞬間,腦袋徑直往坡下栽,暈死過去。莫涼用力過猛,沒控製住,兩人相抱著軲轆軲轆順著緩坡滾了下去。
莫涼被磕得七暈八素,暈厥的前一瞬,腦海冒出機質的聲音:“打敗目標獨眼惡蠍,宿主武力值增長二十個點。”
係統延時的BUG什麼時候能修好,現在增長有毛用!
十一月初,凍手凍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