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殿下!大王子殿下!”一名器械營郎官灰頭土臉衝進大帳中來。
“何事如此慌張?!前方戰況如何?”蕩玄急忙質問。
“回殿下,城內周國軍隊負隅頑抗,我方軍士傷亡慘重仍舊無法拿下。”郎官回稟道。
這時一名騎兵校尉上前拜道,“自那周國太子入城指揮以來,我軍屢屢強攻受阻...殿下,如今已經強攻三日,補給已然不夠,是否...?”
蕩玄一把掀翻了麵前的桌椅,氣急敗壞吼道:“廢物!一群廢物!給本王子上!就是用人給我砸也得給我把城破了!一座區區五千人的城池,你們兩萬人打了三日還是翻不過那城牆,自己竟然還折了三千人!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蕩玄這邊正發著狂,一帳的將士嚇的跪了一地。
眾人正手足無措間,蕩玄的貼身侍衛池副官上前獻策道:“殿下息怒,如今周人據險而守,又有周國太子坐鎮,士氣本就高昂,自古守城容易攻城難,殿下莫要急躁。末將倒有一條好計策,即可用不著咱們的人去送死,也可讓殿下坐收漁翁之利!”池副官諂笑著。
“是何計策,快快說來!”蕩玄趕緊追問。
“殿下,如今我軍之中白養著齊國的二王子,何不讓他上陣,素問此人文韜不行但武略尚可,況且齊國太子走時還留給他兩千徐國軍...”池副官上前細說道。
“不行,他本就是齊太子抵押給本王子的人質,他若有個閃失,大戰過後叫本王子怎麼用他跟齊國交換城池?”蕩玄連連擺手否決。
“殿下,我的好殿下,您可細想想,齊太子自然肯把他作為人質送給你,自然在齊太子眼中他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雖然約定戰後各國分地之時以齊國二王子為籌碼分地,可是殿下,這城池是咱們楚國攻下來的,到時候要分多少豈能又他齊國說了算?”池副官將蕩玄引到一邊分析著利害,“況且,殿下如今攻占的城池越多,殿下被封為儲君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殿下,您可是陛下的長子呀!難道殿下真的希望大位旁落嗎?!”
說到此處,蕩玄頓覺豁然開朗一般,心下盤算著,就算雲螭死了,到時也可以跟齊國說征戰之時雲螭不聽勸阻分離殺敵揚言要報仇雪恨,然而刀槍無眼,不幸殉國了。若是雲螭不死,那便是他雲螭的造化,不過是個質子,自己謀奪儲君之位才是當務之急。
於是轉身:“你們都起來吧,回去好好歇著,傳令讓徐國軍士待命。”蕩玄緊接著吩咐池副官:“你隨本王子去一趟雲螭帳中。”
待眾將士都出了大營,蕩玄帶著池副官慢悠悠踱步往雲螭的帳中去了。
“雲螭哥哥!”蕩玄一進雲螭帳中就換了一副麵孔,像是要被急哭了的樣子。
“蕩玄,你這是怎麼了?”雲螭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拉住蕩玄。
“雲螭哥哥...”蕩玄竟眼中含淚,“我們楚軍三日來傷亡慘重,連日攻城疲憊不堪,實在是要撐不住了。”
“怎會這樣?玄弟手下不是有兩萬人馬嗎?”雲螭有些摸不著頭腦。
“雲螭哥哥有所不知,我這兩萬人中有一萬都是騎兵,攻城哪裏用的到,剩下弓箭手又占了五千,可以攻城的重甲兵以及步兵統共才占了五千。”蕩玄委屈地無可不可,“如今周國太子穩坐城中指揮,他們士氣高漲,雖城內隻有五千人,但卻據險死守,我楚軍已傷亡三千,如今後續糧草還沒有跟上...”蕩玄說著竟哭了起來。
“二王子殿下,我家殿下也是被逼無奈啊,我軍如今繼續停戰修整,可是攻城怎能說停就停?”池副官一副為難的樣子解釋道,“自齊國太子將您托付於我們讓我們一同攻打周國以來,我們因怕您有個閃失不好向齊國交代,一直不敢勞煩您出戰,可是事到如今,還請殿下率領齊太子撥給您的徐軍解一解當下的燃眉之急吧殿下!”隻見那池副官“噗通”一聲跪在雲螭腳邊悲戚道:“二王子殿下!那城中坐著的可是您的仇人周太子啊殿下!末將聽聞二王子文韜武略無所不能,還請二王子看在我家大王子與您朝夕相處情同手足的份兒上施以援手吧!”
言畢,那池副官竟拜在雲螭腳邊“蹦蹦蹦”地磕起頭來。
雲螭雖然日常比較頑劣,但遇到大是大非時也是性情中人毫無心眼,眼見蕩玄是此情形,心中各種不是滋味,連忙上前扶起池副官:“哎呀池副官你快快請起啊!我雲螭自來也不曾為你們做過什麼,況且蕩玄與我如同兄弟一般,你這就見外了!”
蕩玄在一旁欣喜若狂拉住雲螭:“那雲螭哥哥您這是答應了?!”
“我自然要答應啊!你我兄弟,客氣什麼?”雲螭便扶著蕩玄在榻上坐定,“即是如此,你先與我說說如今的戰況,我好粗略部署一下。”
“好,雲螭哥哥且聽我說...”蕩玄便與雲螭詳談了一番眼下的情形。
“即是如此,你楚軍也需要整頓,不如幹些不費力的活,這攻城之事便交給我吧。”雲螭聽完蕩玄的話眼珠一轉。
“但憑兄長吩咐。”蕩玄樂嗬嗬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