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房間裏,阿奎那用著妖精溫順地遞上來的毛巾擦了把被灰塵蒙垢了一些的臉龐,那淡藍色的雙眸柔柔地看著妖精棄月,眼裏透著有些詭異的意味讓妖精不明所以,而後阿奎那在妖精已經開始舉措不安地打量自己身體後淡淡地問道:
“美麗的妖精女士,我這輩子的第一份家書你送回去了麼?真的很想知道母親大人看到這份家書的時候會是微笑呢還是沉默呢?我知道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的,隻是恐怕卡梅羅家族的人會因為他們不理智的愚蠢而永遠地淡出天府城吧!你說呢?為什麼我的心裏,一直有一種不安呢?像是一幕昏暗的天,欲要將我掩埋,這,到底預示著什麼呢?”
已經慢慢地被阿奎那視為心腹的妖精亦是在阿奎那刻意的了解了帝都的政治格局與卡伊爾家族的那些已經頹敗了的潛在對手們。是以在聽到了阿奎那這似是感歎般地讚美,還有那種狂熱的崇拜與執著於她的信念,妖精沒有來由地感到了一陣陣衝動,似是要以夫人為目標一般,這樣,她才可以不畏懼使命,才可以背負著使命而執著前行,有這麼些心事的妖精隻是對阿奎那已經肯定了的反問點了點頭,而後是一段漫長而短暫的失神。
阿奎那擺了擺自己因為坐了一天車子而有些發硬的腿,玩味而曖mei地看著沉思中透著一股從未見過的異樣誘惑的妖精,怪聲道:
“美麗的棄月妖精,有誌趣是好的,但是你要明白,在路上,每一步,都應該保證自己踩在堅實的土地上,那樣,才能夠保證自己一直在攀登高峰。而不是迷失了方向,走向深淵或是沼澤,失去了信念的深淵與自負的沼澤。”
聽著阿奎那這句似是叮囑又似是借喻的話,妖精若有所思的繼續沉默了。
隻是阿奎那似是不想給她這個機會,那尚且稚嫩的臉頰湊到了妖精麵前,帶著一絲邪惡的壞笑:
“妖精,難道你要在這裏侍寢麼?那我可是歡迎至極哦!”
如此玩笑般地話語,竟是一顆巨石砸在了一彎靜怡的水潭裏一般,在棄月心間激起了無數波瀾。妖精羞嗬地啐了年紀尚且還不夠她零頭的阿奎那,強壓著心底那一絲怪異的悸動,不甘示弱地盯著阿奎那近在咫尺的淡藍色雙瞳,那依然微微揚起的劍眉已經可以初見梟雄之氣。
“好呀,隻是我的少爺,您能幹什麼呢?似乎您現在的身體,還不足以支撐您來占棄月的便宜呢,嘿嘿,對吧?”
妖精難得一見的促狹與調皮的聲音靜靜地在這個還比較華貴的屋子裏回響,阿奎那眼前一個失神,似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傷痛,那個一直縈繞在腦海的影子,那個不曾遺忘,卻一直帶給他刻骨的痛的影子,我的默默,你去了哪裏了呢?我還能見到你麼?
而後妖精似是舞動著踏蓮奔月般地巧步子,斜讓過了阿奎那似是有些惱羞成怒撲過來的小手,而後帶著動聽如泉水叮咚般地笑鈴聲,亦是不給同樣在借以玩笑來解除尷尬的阿奎那一個投桃報李的機會,那紫紅色邪異而魅惑的大眼睛飛了阿奎那一個足以讓這小子顛魂倒魄的電眼,而後一溜煙帶著一縷芬芳拉開了房門而去,卻是沒有發現阿奎那已然恢複了那淡定而似是有些憂心的神色,靜靜地看著窗外那一彎明月,直到很晚,很晚!
我美麗而智慧的母親,您是否感受到了這淡淡的危機呢?我堅信著,作為您的孩子,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還有我那威嚴而詼諧的父親,您可要守護好我的母親等我來換您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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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德這個不顯眼的旅館外,那似是出現過了一次的兩個身影飄蕩在近處的屋簷上,小八悶聲悶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尊敬而美麗的阿金妮大人,似乎老妖怪懼怕那個老頭呢?我們的擔心是不是有些無厘頭了呢?”
而後一個淒婉卻孤零的聲音淡淡地回應著:
“恩特,記住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忽略哪怕一個小小的危機,否則,就會是讓人愧疚與後悔的結局,我們的現在,難道不是踏在隕落的前人強者的屍體上麼?他們死亡,難道還不足以讓你醒悟麼,你個笨笨的小八!”
而後,沒有在聽到小八的回應,似是一陣鬱悶的拳腳聲響起,夾雜著兩個老邁的聲音在壓抑的痛叫,哦,悲劇般地兩個老法師,你們後悔了麼?
這一夜,注定要很多人無眠了,明天,又會有什麼危機。成長的路,總是充斥著無奈與危險的,如若你在微笑,那麼你的敵人,恐怕就是在痛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