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了老人好幾個時辰,才勉強打聽到白月城的一些情況,當中有些地方也讓陸折非大開眼界。
例如那間四個大陸都不得不承認的第一,白雲院。
每五年七月二十三,便是其開考招生的重大日子。
距離今日,正好是半個月。
此刻已是晚間,白雲客棧人漸漸少了,臨近打烊,陸折空竟拉著陸折非跑到了客棧大門,纏著關門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材不算魁梧,反而有些胖,臉上的肉卻比較少。尤其是這張臉人畜無害的臉,明明沒有笑,卻一副笑著的模樣,讓兩個少年突然覺得有幾分親近。
中年男人身上沒有半點油汙,更沒有油煙和食物的味道,和陸折空以往在村裏或城裏見過的都不一樣。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感染了風寒,“兩位小兄弟,是要住店,還是找人,又或是迷路了?”
陸折空沒有半點陌生,反而顯得有些自來熟,“我們是來見工的。”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同時粗略看了兩人幾眼,隨即便笑了起來,“小兄弟,早點兒回家,你們爹娘會擔心的。”
“我們,沒有爹娘。”
兩人的眼睛突然變得黯淡,隻是不再有悲傷的神色。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但語氣和態度依舊不改,並沒有露出半點憐憫,“外麵天涼,進來喝口熱茶吧。”
“多謝!”
兩個少年進門後,大門也被他鎖好了,似乎沒有再打算讓他們離開,更招呼兩人坐好,拿來一根蠟燭。
燭光雖不算明亮,但比外麵好多了,勉強能看到三人的臉。
“你們,從哪裏來?到白月城,是要投靠親戚嗎?”
兩對小手與捧在手中上等的茶杯相比,顯得更加可憐,加之兩對小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從東元國南方來到中部的白月城,一個多月的跋涉,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
見到傷痕的瞬間,唐介也不禁皺了眉。
陸折非搶先說了話,為的就是不讓陸折空在外人麵前說漏了嘴,兩人會有危險。
“我叫陸折非,這是我師兄陸折空。我們來自南部的小山村,這次來,就是為了尋找我們未曾見過麵的父母。隻不過我們身上帶的錢不多,也撐不了幾天了,所以才會來白雲客棧……”
陸折空歲不明白他的用意,卻也不能當著他的麵揭穿他,“你就看在我們千裏迢迢,曆盡艱辛來到白月城的份上,好心收留我們吧。”
中年男人臉上終於有了為難的神色,不是他嫌棄,而是白雲客棧的規矩,和工作在裏麵的人。
“這是我做不了主,我隻是個守門人,等老板們明天商量商量,我再找你們。”
陸折空幾近跳了起來,險此把桌子也翻起了,“嗯!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小心點啊……”
“我叫唐介,唐突的唐,介紹的介,你們叫我唐叔就好了。”
“唐叔。”
“你們住哪?有了消息我也好去找你們啊。”